时分,天色一下暗将下来,乐妍静静地坐在窗台边,看到鸟儿在大厦间滑翔,悠闲自在的飞着,窗台滴了几滴雨水,打落在玻璃上。
眼看天就要下暴雨了,闷热潮湿的空气,乐妍有些抬不起眼皮,李若梅敲门进来,看见了她低垂着头坐在窗下,没有说话,帮她把案上的文件整理好,顺手翻到乐妍写给她妹妹的信,被乐妍看到了。
“信件用快件寄出去吧,我忘了写地址,地址夹在右抽屉里一张卡片里,你找找。”
李若梅在里面抽屉里把它翻了出来,抄了一份,把卡片放回原处。
“施副总,明天董事长就要过来了,你的发言稿写好了吗?我这儿也做了一份,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去拿给你。”
“小李,我很少写稿子的,通常即兴发挥,反而是做了太多的准备就乱了阵脚,显得太假了。你给我备的稿子先放你那吧,到下班前记得提醒我,我在临开会时即兴看一下就行了。这些天太放松自己,不知道怎么向董事长汇报工作,唉,到时再发挥发挥也不迟。”
“施副总真是聪明过人。”李若梅由衷的佩服她。
“别夸我了,好吗?”她从椅子上徐徐站起来,笑着说,“谁不知道你是写文章的高手,我在东方时报几刊里都看到你写的文章,果然是身藏不露,有你这样的助手,我还用得着做事吗?”
李若梅显得不好意思:“我哪有深藏不露?是你夸耀过甚了。我的自信都是来源于你”
“怎么说?”施乐妍一脸的不解,见她无语,又笑起来“你不会说,是我培养出你来了吧?我可没有教你写那些文章啊。”
“……”李若梅立在那里没说话,在整理上次博览会上,有人送给乐妍的一张国画,送东西的是谁她都不知道,有些人真的是做“好事”不留名。
“你看,这画是不是有问题?”施乐妍走近李若梅,一个长身玉立,一个弱质纤细,她们并站在一块看着画卷鲜艳的图景,“三只鸟?一只鸟还顾盼着,站在枝头上吱吱喳喳地叫着,这图似乎韵含了什么意趣。这两只是金黄色,另外一只是翠绿斑驳色的。”
“我看这两只是一对,那单独的一只因为羡慕两情侣,也在四处寻觅伴侣。你说是不是?”
“有几分道理。这张画有点妙趣,就在画者本身情绪是低落的,看批文:‘尘是尘,土是土,画非画,了无痕。’”两人饶有兴趣的品赏起画来。
“是啊,看作者叫什么名‘廖牵挂’,意思明确,便是‘了无牵挂’,可能是一位失意人画的。我猜啊,是某位先生把自己的作品送给你了,我猜是想忘记某个人,扔了又不舍,给身边的人又没合适的人。可能看到施副总你是个挺有品味的一个人,就送给你了。”她分析了一下,又说“可惜这画太简单了,就几笔,装裱得真的是花了不少心思。这种装裱可能要上万块钱吧?”
施乐妍忙走上前去,拿过她手中的画,跟她讲起这张画的精妙之处,“你觉得这画简单吗?正因为简单才够得上精品,整体看,笔力苍凉,体现出秋的悲凉。画的颜色分了二层,在画二只鸟的时候,是尽量用了渲染、铺张的色彩,表现出浓烈的爱情和梦境,可是到了这只鸟,你看它的背景,就是黑白颜色的了。这就是作者想表达的东西。再看周围,留了那么多空白,远山、岩石,孤岭,疏松无奇,其实都是在渲染他心中一种寂廖的爱情,它内心的孤独。”乐妍很会品评,她滔滔不绝地讲述这张画的精妙处,李若梅在专心致志的听,投入了她全部的兴趣,她很喜欢听人讲诗画诗词,喜欢那些意境妙趣横生的东西,这令她胃口大开。
“觉得这人的画怎么样?”乐妍说完,抬头问她。
“非常的不错。”李若梅忙道,眼里含有无限的喜欢。
“我把这张画送给你了”乐妍笑嘻嘻的道。
李若梅睁大了眼睛,想说点什么,又闭上了嘴。看她这样一副表情,她用力伸了过去,递到她手中,说,“拿去吧。我留着也没用,家里一大堆藏品,都没地方搁了。”
她接过,欣然点头,嗯了一声。
乐妍用手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若梅感到很舒服,在自己的额头上摸了下。她想好好收藏它,把它绑得牢牢的,用红丝线扎了又扎。
“小李,上次的那篇新闻报道是不是还在登载,我已经连续几天没看了。”乐妍急切着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