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珊看着画,抿唇呆愣了半晌,咬唇收了起来。
“怎么?画好了?”礼部尚书微笑着走了过来,莫知珊眼神慌乱地将画收进了袖子里面。
“嗯……这幅画不好,我重新画。”莫知珊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嘴唇都被咬得发白了。
礼部尚书的心里有那么一丝难过,脑子里面忽然浮现出了一种想法。
“拿过来,”礼部尚书的神情阴暗下来,“不要让我说第三遍。”
莫知珊原本就苍白的手似乎非常用力,都有了青筋的影子,看起来有些狰狞,似乎在犹豫着。
“固执的家伙。”礼部尚书打开莫知珊的手,毫无顾忌地从她的袖子里面找出刚才的那幅画,打开。
本来只是漫不经心地扫视那么一眼,可是……
当他看见画中人的脸时,眼神顿时狂乱起来,他扔开画卷,双手抓住莫知珊略显消瘦的肩膀,厉声问道:“你在画什么东西?!我要你画的是我!不是温如玉!”
莫知珊咬唇,将头撇过去,不去看礼部尚书那张已经表情扭曲的脸。
“好,很好。”礼部尚书的表情忽然平静下来,脸上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我有什么不好?你就偏偏要想着那个温如玉?”
那个神情,似乎是在看着自己的情人一般。
莫知珊摇头,眼中已经有了水雾。
她也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面想的,全都是温如玉的身影,而笔下画出来的,竟然是自己以前认为最难画的温如玉的脸。
为什么?明明温如玉的样子是最难画的,但却是她现在最熟悉的,最信手拈来的?
为什么?
“算了算了。”礼部尚书抿唇,绽开微笑,温柔地看着莫知珊,“好好的嘴唇,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要这么摧残?”
说着,用手抚上莫知珊差点被咬出血的嘴唇,动作是那样的轻柔,仿佛刚才的暴怒只是莫知珊的幻觉罢了,只是唇上和肩上的痛觉提醒着她,这,并不是幻觉,是真的。
她刚才,真的惹恼了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放开莫知珊,理了理自己的衣衫,侧侧头,对那只正躺在地板上眯起眼睛休息的波斯猫说道:“猫儿,看什么热闹呢?去,把金疮药拿来。”
波斯猫显然听懂了礼部尚书的话,一翻身从地上起来,慢慢地朝外面走去。
书房内,莫知珊和礼部尚书相顾无言。
波斯猫很快就回来了,嘴里叼着一个袋子,里面放着上好的金疮药,礼部尚书接过,摸了摸波斯猫的头。
莫知珊看着礼部尚书的动作,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他的宠物,听话了,就摸几下,而不听话,就惩罚。
真是……很不好的感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