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郁闷之时,金钏儿已走至我的身旁,将手中的包裹放在几上,边打开边说道:“龙大哥,这些儿宝贝可都是我们姐妹在老夫人那为你千挑细选所得,可都是些希奇罕见之物,若是晴雯姐姐不去,我们三个怕是累死在那儿了!你该怎么谢我们啊?”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我低头看了看几上的厚礼,听完了金钏儿的话,轻轻一笑,从中拿出四样最璀璨的首饰,将四女招到面前,依次给她们带上,看着四女深情似海的目光,缓缓道:“对我来说,你们才是我宝贝之物,至于这些美丽的珠宝,只有用做打扮我的宝贝儿,才能表现出它所具有的价值!所以,我只要你们四个就行了,其他的我都不会放在心上!”
四女听了,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紧紧偎依在我的怀中,脸上挂着泪珠,嘴角却泛着甜蜜的笑容,看着她们那幸福满足的模样,我的内心也很是高兴,来此的目的终于完成了一部分,丫鬟中的四烈婢的生活已经不会再悲惨了,接下来该是将王熙凤揪下来的时候了。
低头看着四女那如花似娇的可人样,血气方刚的我哪里还忍受的住,把最娇小的司棋拥入怀中,向房中走去,其他三女互相看了看,都红着脸随我进去了。
外面只剩下几上的珠宝玉器,在太阳的余辉下闪闪发光……
贾府大厅内,贾政和王夫人坐在案前的两张太师椅上,探春侧立在贾政身旁,指着他手中的一个小册子,轻轻地说着什么,却见贾政双眉紧皱,面上三分愤怒,三分不信,三分犹豫,还有三分痛惜,可谓是复杂多样,旁边的王夫人也在摇头叹息。
这时,厅外进来一个蹒跚的身影,众人抬头看时,却是珍珠扶着老夫人慢慢走了进来,贾政夫妇连忙站了起来,将老夫人迎到案前坐下,老夫人环视了三人一眼,缓缓道:“我儿叫我来所谓何事?”
贾政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册子递给了老夫人,道:“这是先生查探所得的所有关于熙凤徇私枉法的证据,如今,叫三儿送来请我们过目,母亲,你看……”
老夫人把册子慢慢看完,深深地呼了口气,将册子轻轻放在案上,徐徐地闭上眼睛,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众人见她脸色肃穆无比,均不敢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老夫人,一时间,厅内的气氛压抑到极点。
过了盏茶时分,老夫人猛地睁看眼睛,看着探春道:“三儿,先生将册子给你的时候是如何说的?”
探春虽然胆大,但是在府中人人敬畏的老夫人面前也不再神色自如,小心翼翼地恭声道:“龙先生说,让我把这册子交于爹爹,并让爹爹请老夫人一起商讨这册中之事,说贾府的荣辱兴衰就在老夫人和爹爹的思量之间了,还说,以我的才学正好适合送这个册子!”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摇头道:“荣辱兴衰,只在思量之间,先生让我如何思量,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探春听了此话,也叹了口气,见众人望向她,连忙道:“探春此叹别无他意,只是因心中对先生的神机妙算大为佩服罢了,先生曾说,就算我把这册子交于老夫人,要想作成此事还是会十分艰难,只因二奶奶是王家的人,若是得罪了王家,对以后贾府的发展会有很大的阻碍,故要撮成此事,还需要一个人才行!”
老夫人“哦”了一声,连忙问:“先生说谁可作成此事?”
探春看了王夫人一眼,道:“就是大娘,说只要大娘在此中周旋,再加上大娘的两个兄长也算是通情达理之人,此事影响应该不大,大有可为!”
王夫人在旁听了,心中感慨半晌,暗思自己来贾府十余年,也有了子女,可以说算是个真真正正的贾家人了,如今此事事关自己以后子孙的前途,说不得只好放弃熙凤了,再说了,四大世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兄长若是知道熙凤这般胡作非为,应该也会放弃的,若把此事成功化解,那我在老爷心中的地位也会有所提高,这样,对以后压制那赵姨娘也是大有好处的,心中转过千般念头,嘴上却丝毫不慢,转首对老夫人道:“母亲,此事事关整个贾府的兴衰,女儿怎会因小私而忘大公,母亲尽管去做,娘家兄长处自有女儿去解释,正如先生所说,我兄长也非气量狭窄之辈,待明白此中原委,反会感激母亲,使得熙凤不会一错再错,请母亲和老爷放心!”
说完此话,余光轻瞟,正好见到贾政脸露欣喜感激之色,心中大是得意,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
老夫人拉起王夫人的手,感慨几句,向贾政道:“既然如此,去把凤姐儿叫来吧!”探春在旁连忙道:“老夫人,先生说若是老夫人和爹爹以做好决定,便去把他也喊来!”
老夫人疑惑地思索一会,恍然一叹,对身后的珍珠道:“丫头,你去把龙先生请来!”
这时贾政正好吩咐完毕,听了此话,惊问道:“这册子是先生所为,为何还要将他请来,那岂不是……”
老夫人摇头笑道:“我儿办事确实有些本事,可是在处事方面还需多加琢磨学习啊!”
贾政又想了一会,终是不得其解,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连忙问道:“母亲,若是把熙凤撤了,那谁来掌管这贾府上下?”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贾政环视了一下,怀疑道:“不会让夫人掌管吧?”
老夫人长叹一声,拐杖一顿道:“是三儿啊!真不知道你这官是怎么做的!”
贾政一惊道:“三儿?她少不更事,又是个女儿身,这管家一位如何坐的来?我看不如请先生来担当吧?“
老夫人瞪了他一眼道:“谁说三儿少不更事了,她读的书籍可不比你的少,女儿身又如何,凤姐儿就不是女儿家啦?还请先生担当,先生让三儿前来送册子,又说以三儿的才学正好适合送这个册子,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我说你怎么比宝玉还犯傻呢?”
探春在旁听了两人的对话,连忙把头低下,脸蛋涨的通红,差点笑出声来,见贾政轻视于她,心中又十分气愤,暗暗道:“本姑娘一定将荣国府打理的井井有条,看爹爹你还有何话好说,不要以为这贾府上下,只有王熙凤才是有本事的人!再说了,若是不如她,岂不是让龙大哥失望!”想起我来,芳心泛起一阵甜蜜,心想:“我探春生活了十几年,只有大哥最了解我了,现在我也算是大哥……大哥的人了,女子了解男子,被称做红颜知己,那男子了解女子,算是什么知己呢?”胡思乱想到此处,心中既羞且喜,暗啐自己一口,连忙收慑心神,不敢再想。
警幻居外,我和晴雯等人坐在暖暖的阳光下,说着古代的一些神话故事,我向来不喜外国的什么神话寓言文学,觉得虽然写的也不错,可是比起我们中国古代的书籍来,只能当幼儿的启蒙书罢了,正在说笑之际,只见老夫人身边的珍珠快步走到我跟前,恭声道:“先生,老祖宗让奴婢请你去大厅,说有要事相商!”
我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仍是轻轻一叹,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于是和众女打声招呼,在她们疑惑的眼神中,与珍珠匆匆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