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对景赫的背叛一般。
敏卿是事情发生以来,受到打击最大的人,就算是清峰,只两天的工夫,看起来也老了很多,先是女儿景澜出事,现在是景赫,他们已经年近五十,这样的打击如果再来一次,谁都无法保证他们能禁受得住,还好,他是男人,但敏卿,很明显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
她打死也不愿意离开景赫的重症监护室门外,如果不是知道这次会议的重要,如果不是清峰一路支撑着他。
现在她已经顾不得形象,倚在清峰怀里,在听到李子高突然宣布的决定后,身子一直抖啊抖不停,景赫是她的全部心血,是她的精神支柱和未来,如今,谁能体会到那种忍辱负重苦心经营了一辈子的大厦顷刻倒塌时的无助和绝望。
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努力现在被原封不动地送到别人手里,好吧,就算是这些她全都不要了,她只要儿子醒来,可是世态炎凉,她知道在这样的家族生存,不能指望着谁有感情,但是这样冷血的会议,让她也终于有勇气卸下了那个聪明大方明事理的完美儿媳的伪装,而是毫无顾忌地冲李子高射去了怨恨的目光。
李子高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这个决定宣布的很不合时宜,但是什么是大局,他必须清楚,这两天他的白发又增加了很多,他几乎要变成白发老人了,他不能因为景赫一个人,让他帝国的所有机器停转,并且那么多竞争对手虎视眈眈,一旦景赫的事传出去,势必会造成动荡,最直接的就是股票大跌,他突然觉得他老了,成泰一直在自责,难道他就不吗?
景赫他们不知道慕容天禾是什么样的人?但是他应该能想到的,只是他还没将他想得这么卑鄙,慕容天禾的这一手,明摆着是冲着他来的,景赫只是个无辜的替罪羊而已,当年,慕容天禾失去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将这笔账记在了他李子高的头上,看来,这是一个信号,他是来报仇来了,那么,他李子高还没有老到毫无还手之力的程度,眼下,他不能去硬碰,但是不代表这口气他就可以这么咽下去。
“期限是到景赫能够重新担任总裁为止。”面对大家的沉默,李子高又加上了一句话,这样子气氛就明显好了一些,敏卿也不再抖了,成泰抬头看了看他,最后才点了点头,这样,也是为所有人都留一个希望,何况,他又何尝希望景赫死,哪怕这只是一丝的希望,那么重的伤,即便能活下来……有景澜的前车之鉴,所以他用了“能够”两个字,这个标准就复杂了,当然,目前也不会有人再计较这些,毕竟dz的重要性不在景赫之下。
“还有,封锁景赫受伤的一切消息。”李子高继续面无表情地宣布,因为他知道这个消息将会带来的地震性后果,同时,他一直在明处,慕容天禾在暗处,景赫如果能活下来,将是李子高反攻的一把剑,他要将他雪藏起来。
“那么,澈儿呢?”成泰提出了他的疑问,因为他知道澈儿找不到景赫一定会找他的,他又不想撒谎。
“先不要说。”李子高沉吟了一下回道,他不确定澈儿和她父亲的关系,所以是敌是友现在也要重新界定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澈儿巴黎的住所一夜之间就住进了大批的人,医务人员占一大部分,还有很多是慕容天禾身边的人。
澈儿终于得到了父亲的“重视”,被那么多人保护和照顾,她是完全应该“受宠若惊”的。
如果要是在平时,澈儿会觉得自由受到了侵犯,会觉得被关进了监狱,会感到失去了自由,但是目前,在她再次醒来之后,她已经一切都不在乎了。
失去了孩子,那个被称作“父亲”的人,怎么对她都不会让她惊讶了,她甚至想,他干嘛不干脆杀了她呢?本来就和遗弃的差不多,现在她又做出了这种丑事,他即便杀了她,她也不会惊讶,更不会反抗,给了他生命的那个人,都不珍惜她这条命,自己珍惜还有什么用?
澈儿醒来的时候,所有的医生和护士虽然都长出了一口气,但是无不如临大敌,他们以为当澈儿知道失去孩子后会情绪失控,甚至做出有损自己身体健康的事,还有那些突然增加的保全人员,他们的任务是不能让澈儿踏出这座房子,虽然都是慕容天禾身边的人,但是多多少少都会知道澈儿的功夫不错,如果她要强行出门,少不得还要有一番纠缠,他们又不敢真的对小姐动手,尺寸的拿捏就很重要,所以也难免惴惴。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澈儿什么都不说,什么也不问,只要她醒着,就只盯着眼前天花板上的那一块方寸,不言不语,不哭不闹,不争不吵,李医生已经准备好了镇定剂并征得了慕容天禾的同意,一旦澈儿出现极端情绪,就可以对她使用,可是她并不需要。
与其说她是配合医生的治疗,倒不如说是她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任由人家摆布,这样子医务人员的工作开展起来就容易得多,但是李医生毕竟要对澈儿全面负责,他和慕容天禾说澈儿也许需要个心理医生,但是被慕容天禾拒绝,想来他是不想人家知道他家里的事,女儿和表兄私通受孕,毕竟不那么光荣,虽然医生都有职业道德,但是人都是有私心的,慕容家的新闻向来可以卖高价,再说,慕容天禾一向认为,强者可以调节自己的心理情绪,并不需要借助外力,他的女儿,并不弱。
澈儿在chuang上躺了几天,这可以算是她生命中最清闲的几天了,她完完全全什么都不用做,不用起早练功,不用练习语言,不用学习那么多的科目,不用去公司工作,原来生命是可以这个样子挥霍的,只要让它像水一般的流过去就好了。
她恨吗?也说不上,只是原来还抱着的那么一丝希望,对父母,现在可以完全放下了,死心了,以后她也不用再去期盼些什么,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