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扑上去就把他给咬了。
连称呼都由“你”,变成了讽刺味十足的“您”。
男人翻看着手里的文件,头都没抬一下,“颜颜,你现在说话可真是越来越有水平了,连讽刺带挖苦的。”
容颜更生气了,她生气的不是他反讽她,而是,他总这么坦然自若,胸有成竹,又或云淡风轻的样子。
怒由心生,几乎是不经思考,直接冲到他眼前,双手握成拳头,用力拍着桌子,“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这个损失怎么挽回。”
如果爸爸的电话能接通就好了,至少她可以有个人问问,现在的她,唉……经验不足不说,还被眼前的男人时不时“玩弄于股掌间”,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家境,她紧绷的神经,真会直接断了,然后彻底疯了。
她真的怀疑英明了一世的爸爸这次看花了眼,所谓良婿实际上是只“狼婿。”
慕安之似乎没想到容颜会这么生气,放下手里的文件,手肘支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颌,目光深深锁在她脸上,“颜颜,我有数的,即使他们开过了,我也能让他们那个会议无效,何况因为容企的缺席,他们根本没开。”
容颜长长松了口气,再次主意到他眼底的萧芒,每每说到商场上的人和事时,他好像情绪总会有比较大的波澜,即便他很善于隐藏,从他瞬间变凉的眼波间也能察觉得到。
难道他曾在这些人身上受过什么伤害?
容颜牵了牵唇角,只怕又是她想多了,像他这样含着金钥匙出生,锦衣玉食,被人众星捧月惯长大的人,哪会被伤,大概永远只有伤人的份。
慕安之把他军人的雷厉风行,以及医生的严谨肃穆在容企发挥得淋漓尽致,几百号员工分成几批分别进行了员工守则的测试,有不合格者,将直接解除劳动合同,淘汰出容企。
一时间民怨四起,容颜本想阻止,后来,一想,这样来个考核也的确是好事,何况在几天前已经让人事部下发过通知,都这般预先告知,还不重视的人,的确不大适合再在容企上班。
容企各大高管,包括容颜,还有慕安之分别任监考一职,监考到一半,容颜突然觉得肚子有点不舒服,小腹那里仿佛被什么东西拉住,往下一沉,然后腿根处一阵温热。
预感到身体发生了什么事,她脸色当即白了,该死的,自从慕安之无故出现在她生活里后,她连大姨妈准时造访的日子都给忘了。
等她别别扭扭的回到总裁室,才发现秘书们都不在,这下怎么好,眼看……她低头看了看,又自己把自己给难堪了一把,她今天偏偏还穿了条米色的裙子,现在的样子,不用看,她也知道肯定已经相当壮观和凄惨。
坐坐不得,站站不稳,她都想哭了,拧了会鼻子,好不容易把眼泪憋回去,门由外被人推开,本应该正在监考的慕安之负着手走了进来。
“怎么了?”他挑了挑眉,状似什么都不知般朝容颜靠近,手依然负在身后。
容颜下意识的朝后退去,直到腰间抵上桌子边沿才停下脚步,她满脸涨得通红,女人来大姨妈和男人遗那啥啥啥的,都是正常生理现象,本不难为情,关键是,这么隐秘的私事,居然被她给忘记了,导致现在呈现在外人面前,这么一副惨绝人寰,令人不忍卒睹的一幕。
……
洗手间里不管有没有人,常年开着橘色的壁灯,熠熠流彩,玻璃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置身里面,仿佛到了什么高档的地方,如此金壁别致的洗手间,也从令一方面彰显出容企的经济实力。
容颜站在空无一人的洗手间里,手里拿着一个袋子,对着镜子发呆,脸上依然滚烫滚烫的,镜子里的人,满脸通红,顺带着眼角都能看到嫣红,像极了发到四十几度高烧的病人。
她怎么也没猜到慕安之背在身后的手里拿的居然是……卫生巾。
第四十六章:不识好歹
正想着……
“怎么了?”门外突然传来慕安之的声音,“是不是买的不对?”
容颜蓦然回神,偏过头对着紧闭的门,小声回道:“谢谢你。”
天知道,如果不是慕安之硬把袋子塞到她怀里,她估计怎么的都没勇气去拿。
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有男人给她买这个东西,想不难为情也难,想不感动……似乎也有点难,瞬间,似乎是因为血气逆流的关系,容颜感觉有股暖暖的气流,正顺着血管朝左胸口流去。
慕安之倒是很大方,闻声,只笑了笑,“嗯,那我先去监考了,有什么事再找我。”
容颜没搭腔,打开其中一个蹲位的门,拿着手里的袋子走了进去,然后锁上门。
翻看了下袋子,除了有卫生巾,还有内裤,裙子,包括湿巾纸,这个男人真的很细心,当这些东西一样一样映入眼帘时,容颜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燥热再次涌了上来,几乎是羞愧得到无地自容的开始收拾自己。
……
换上干净的裙子,顿感一身清爽,把脏裙子放进袋子,扔进垃圾筒,正准备开门,又进来两个女职员。
容企的洗手间都是按楼层用的,换句话说,进来的这两个人都是总裁区的秘书。
两个人一个站一个蹲位,正好把容颜夹在中间。
“小孙,你考得怎么样?”其中一个人率先开了口,口气很是落寞,好像注定过不了关。
令一人也是长吁短叹,“估计勉强能及格。”
“我听说慕总只不过暂时来帮容副总的忙,婚假一过,他就要回部队的,怎么还弄个考核出来?”
“唉,这就是老板的心思,老板的心思,又岂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猜透的,说不定……”那人说着说着,突然不说了。
令一人着急着追问:“说不定什么?”
“说不定慕总这是在乘自己在时,为自己的夫人扫清障碍,等她独自一个人掌管容企时能轻松点,唉……”那人一声唏嘘长叹,“真是个贴己的好男人。”
容颜搭在门锁上的手顿了顿,竖起耳朵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