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宁心中一紧,这男子若是现在睡过去八成就醒不过来了,于是赶紧答应了。她踌躇的问道:“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称呼……我叫袁誓辰,你如果不介意的话,不妨就叫我袁大哥吧。我又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我姓夏。”
袁誓辰低笑了一下说:“原来小姐姓夏……”一句话还未说完,袁誓辰便咳起来。乐宁虽未看见他嘴角咳出的血沫,但是也知道他情形不好。
“袁大哥,现在要怎么办?你的伤必须立即治疗呀。”
袁誓辰止住了咳嗽说:“你帮我一个忙好吗?沿着石壁往前走,前面有个小石屋,里面有干粮和药品,你找来一些给我。石屋中的桌子上应该还有个火折子。”
乐宁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点点头,可是心里却很忐忑。石壁滑腻腻的,摸在上面只觉得心中发毛,但是性命攸关,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往前找去。
走了二十多步的样子,她脚下突然被东西绊住,摸索了一下,是个门槛,看来前面就是石屋了。她沿着石壁走进石屋,摸索到石桌,真的在上面找到了火折子。她幸喜的吹开火折子,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房间顿时亮了。
方方正正的石屋中除了一张石床和石桌,便只有一个靠着床边摆放的大铁箱。
乐宁举着油灯走近大铁箱,大箱子里面有很多东西,除了一些奇怪的工具和药品,竟然还找到了很多冰冷却仍算新鲜的馒头,这装备倒像是提前为避难准备的。
她有些心疑,但更多的是高兴,急忙取了药箱和油灯,往袁誓辰躺着的地方走去。
有了灯,乐宁很快就走回到了他的身边,但是袁誓辰的眼睛却紧紧的闭着,让乐宁心中又是一阵心慌。
“袁大哥,药取来了,你快醒醒啊。”
袁誓辰听到她略带颤抖的声音,慢慢睁开眼,眼中带着一丝笑意说:“不要害怕,我还死不了。来,把药给我吧。”
乐宁急忙将药箱送到他手边,又将他从地上扶起。袁誓辰轻说了一句:“对不住了……”便动手解开胸前的血衣。乐宁扶着他不能撒手,只好别过头去,但脸去红透了。
袁誓辰紧致的胸肌上,赫然插着一只断了箭杆的利箭,他抓过自己发髻上散下的长发咬在嘴里,而后取出小刀,在灯火上烤了一烤……
乐宁不懂处理外伤,只是从袁誓辰的背后扶着他,她只觉手中之人一阵猛颤,发出闷哼声,就倒在了她的怀中。
不得已之下,乐宁转回头看向他的胸前,箭已被拔出,药也撒到了伤口上,只是伤口胡乱的用棉纱布塞着,并未包裹好。
袁誓辰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包扎伤口了,只躺在乐宁怀中喘着粗气,想来疼痛非常!
乐宁见他伤口处的药粉只要稍动,便会散到地上,便从药箱中取出棉纱布,开始摸索着给他包扎。她将袁誓辰放在自己腿上躺下,环着他的肩头折腾了半晌,竟然包好了,虽说外相不怎样,但至少伤口处的药不至于散开。
袁誓辰躺在香暖的怀中,心中感激,说:“夏小姐以前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吧?难为你了。”
乐宁不好意思的说:“的确不曾做过,手太笨了,姑且也只有这样了。你有没有觉得好一些?”
袁誓辰点点头说:“我好多了,等我歇一会,便带你出去。”
乐宁惊喜的问道:“外面的坏人已经走了吗?”
“傻姑娘,自然不是从这个出口出去。”
乐宁脸上一红,自觉汗颜。这个地窖显然是为避难所建造,肯定不会只有一个出口,她竟然问出那么蠢笨的话来。
见她不说话,袁誓辰又说:“今日连累小姐受害,实非我所愿,在下一时疏忽,竟然让那些坏人钻了空子,险些害了你。”
乐宁宽慰的说道:“袁大哥不要多想,谁都不想遇到血光之灾,如今我们都还活着,能逃出便要谢天谢地了,你不要自责。”话虽是这样说,但乐宁心中却很揪心,她眼前忽然浮现出似情胸前绽放的血红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