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皇兄,‘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啊?”
塔涅克正色地说:“那样的情况有好几种。最典型的,就是当我们看到有官员或者恶势力在欺压百姓,但又无人主持公道时,就是我们该站出来的时候。”
费因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怪不得我们要隐瞒身份,因为这样才能看到各个地方最真实的的社会情况,对吧?”
“对。”
“那……皇兄,我们是要扮成游侠吗?”费因摸了摸头,热切地问。
“可以,”塔涅克说,“但是我们得换个名字……嗯,我就叫‘喀尔涅’吧,你也给自己想个名字……啊,还有,不能再叫我‘皇兄’了,你要称呼我‘哥哥’。”
“好,哥哥!喀夏明白了!”费因神采飞扬,按捺不住心头的欣喜。
第二天,塔涅克和费因收拾好了东西。费因问道:“皇兄,我们是不是该给大家说一声?嗯,母后、皇姐、雪瑞儿和拿杰……还有皇叔他们……如果不声不响地走了不好吧?”
塔涅克想了想,说:“回去告诉母后就好了,皇姐在皇家魔法学院呢,我们不要去打扰她。雪瑞儿和拿杰……嗯,毕竟我们是哥哥,还是要告诉他们。皇叔那边就不用说了,其他的人知道的越少越好,要不又要兴师动众了。”
房间里熏着淡淡的迷迭香,薄纱质的窗帘遮住了刺目的阳光,只透过柔柔的淡红色光晕。西提斯的皇后芮夕娅靠在窗边,正在看着一本书。
塔涅克和费因走到皇后寝宫门口站住,值班的侍女立刻进去禀报:“皇太子殿下和三王子殿下驾到。”
皇后合上书,轻轻地说:“进来吧。”
塔涅克和费因在芮夕娅面前单膝跪下,说:“儿臣来看望母后,打扰母后休息了。”
芮夕娅笑了笑,揽住了两个儿子的肩膀,说:“怎么会呢,母后这边随时欢迎你们过来。”她上下打量了一下他俩,微笑着问:“塔涅克,费因,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要给我讲?”
塔涅克点点头:“是的,母后,我和费因打算马上就出发,一路前往去西南边境,沿途考察一下民情。”费因也凑过来说:“是哦,皇兄带我一起去。”
芮夕娅想了想,说:“对,你们从16岁开始就每年都应该去的。嗯,不过现在应该算战前,很多地方都不是很平静。”
“母后不用担心,我已经有经验了。但是,”塔涅克看了费因一眼,“费因这次跟着我出去,肯定会吃不少苦头,母后不介意吧?”费因很不满地插嘴:“皇兄还当我是小孩子!”
芮夕娅微笑着摸了摸费因的头,温柔地笑了笑:“如果费因都不介意,那么我当然也不介意。去吧,你们一路上多加小心。”
*
而在此同时,欣哲却还在继续那一段让她郁闷到无语的体能测试。
前面有一个很高的坎,必须要手脚并用才爬得上去。那个“坎”的一部分其实是一棵大树纠结的树根,这一带的树木尤其茂密,也比附近的很多地方潮湿。
她左手在树根上一撑,右手顺手拉住了旁边的一根藤条。咦,怎么回事?怎么这根藤条表面凉凉滑滑,而且好像还有鳞片?另外,感觉那根藤条倒是很有韧性,等一下,什么,它还在动,而且是在扭动?
欣哲奇怪地转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哪里是一根藤条,而是一条大约一寸粗的蛇!因为是略微发绿的棕色的,所以她就把它当作了藤条。那条蛇被她握住了,很明显不舒服,生气地吐着信子,还差一尺就到她脸上了!
“妈呀!”欣哲吓得尖叫一声,甩手就把那条蛇扔了出去。因为恐惧,所以这一甩用足了力气,那条倒霉的蛇撞在树上以后又掉在地上,估计已经摔晕了。
这时,左手的手指上突然有点痒痒的感觉,欣哲低头一看,更是吓得高分贝地尖叫起来。
“蜘蛛!”她尖叫着把手收回来。那是一只很大的蜘蛛,估计有巴掌大,全身都是毛茸茸的,八只眼睛长得随心所欲。最让欣哲抓狂的是,那只蜘蛛完全无视她的反应,慢悠悠地爬走了。而且在某一个瞬间,欣哲居然还觉得那只该死的蜘蛛回头对她笑了一个。
于是,欣哲彻底进入了暴走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