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悄声地对我说:“我有分寸。”
拿刀的那个男的看情势不对,连滚带爬的跑了,一边跑一边喊,那喊声都带着哭音:“杀人了……快来人了,死人了……”
拿刀的倒喊起这话来,我有些哭笑不得,唉,这个两个小贼。
雨越下越大,仿佛要淹没了整个世界。
我和小雪回到宾馆的时候衣服都湿透了,她的酒好像被雨冲的淡了好多,看着我狼狈的样子格格的笑,说:“螳螂,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真的好开心。”
我却一点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好开心的,但是看着她那一瞬间流露出的稚真,没有忍心打断,点点头,说:“你洗澡吧,我回去了。”
她忽然拉住我:“你别走了……”
我当时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小雪说:“我没醉,我很清醒,你是不是醉了,没有听清我说的话,那我再告诉你一遍,你留下来陪我!”
她的语气有些讪讪的,但很坚决。
我说:“我听清楚了。”
她看着我,眼睛中流动着莫名的情绪,我避开她的眼神,我说:“小雪,你还是醉了,你好好睡觉吧,我衣服还湿呢……”
她没容我把话说完就蛮横地打断了,她说:“你别假惺惺的,你是不是嫌我脏!”
“我没有,我从来不小看和嘲笑任何人,尤其是我的朋友!”
小雪鄙夷地撇了撇嘴:“你觉得你这样就是一种清高吗?你还是嫌弃我了!”
“我走了!”我说完这句话转身,我觉得我这一瞬间真的要走,很坚决!
小雪忽然拉住我的手,说:“螳螂,你抱抱我好吗?”
我再次被她的可怜刺痛了。
我看着她,她眼眶转动着泪水,努力地收着,眼睛中充满了期待,那一瞬间我看见她内心的疲惫和脆弱,一种漂泊无法靠岸的落寞。我伸手把她揽在怀里,她爬在我的肩膀上哭了,冰冷的眼泪打在我的脖子上,冷飕飕的,像冬天的落雪贯在脖子里,冷彻心骨!
我们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像雕塑般的没有生气,我觉得我的衣服慢慢的在烘干,袅袅冒起热气,可是我的心里却没有了任何的思维,这就是那个曾经的小雪吗?一个曾经做武行的妹妹,现在却是别人的一个花瓶,我抱着这个花瓶却没有任何的遐想,我是真的嫌弃她吗?我不知道,人有时候很矛盾,矛盾的你不知道什么是答案。
我的手从她的肩滑到她的背,她的身体在我怀里颤栗了一下,她的背好凉!她环着我的双手使劲的抱紧了我,我觉得我的呼吸开始困难。
我说:“好了,我的衣服都干了。”
也就是片刻,她松开了手,似乎一下又恢复了她那种做女演员所装出来的矜持,她说:“谢谢你的肩膀!”
我点了点头,没有明显的意思。
她说:“以后别叫我小雪了,我有个艺名,怡蕾!是大师特意给我算的,说我以后一定能红。”
我说:“哦!”
我转身向外走去,我觉得这里充满了压抑,我没有回头,我怕我回头的时候看见她怨恨的眼神灼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