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悲痛,跑到一边痛哭。曹立有和敬先贵早已泪流满面,望着田壮的墓碑……
田家圩子村委会,村长和曹立有、敬先贵、舒放都静静地坐着,舒放的情绪显然还没缓过来,悄悄抹着眼泪。
曹立有:“老敬啊,我这几天都在想,田青这个样子……唉,咱的一个失误让田壮家破人亡……田青这日子没个人管,我这心里不是滋味。我想把她接回江城去住,给她养老送终。”
敬先贵:“你说什么?”
舒放:“可是,曹大爷,你也老了啊。”
村主任:“这话说得,俺这个村主任可没亏待她。”
曹立有:“主任,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我该赎赎罪。”敬先贵欲言又止。
舒放:“曹大爷,阵亡通知书又不是你弄丢的,轮不到你赎罪啊!”
村主任:“你还不知道,那老太太守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能接走她?你要是有能耐,你去接走吧,我还少了份心事呢。”
田青家院子,曹立有和田青老太太面对面坐在树下。田青的脸上不再是令人害怕的呆滞,倒是一脸的平静。
曹立有:“老妹子,你跟我回江城吧,我老伴待人可好了,到我家里,我要像田壮一样,当你的好哥哥。”
田青茫然地看着曹立有:“你说什么?”
曹立有:“我说你跟我回江城,我们全家养活你,我的儿子就是你的儿子。”
田青:“我不走,我哥回来了,俺兄妹俩团圆了,我哪儿都不走,我要跟我哥哥在家里,我妈说过,我们一家人要好好在一起生活。”
曹立有看着田青:“田壮也去。”
田青:“不走,不走,走不了,他走不了,我得留在这儿陪他,陪我的哥哥,好不容易才回来,我不能让他再走了,我也不走,我守着他。”
曹立有看看破落的院子:“可是……”
田青:“有了哥哥,啥都有了。”曹立有不再说话。
西县县城街道上,曹立有、敬先贵和舒放正在走着,曹立有慢慢站下,一脸忧郁。
舒放:“曹大爷,你怎么了?”
敬先贵:“他呀,还是放下不下那老太太。”
舒放:“故土难离,人之常情,我看你说服不了那老太太的。”
敬先贵:“再说了,村主任一家照顾了田青好多年,这回田壮成了烈士,人家也该陪着光荣几天吧。”
曹立有:“她那日子过得,我总觉得对不起田壮。”
舒放:“曹大爷,我说……你别生气,本来不该我插嘴……等了五十多年,到底等回来了亲哥哥,悲喜交加啊,要是我我也会守在这儿,一直守着。与其你让老太太做她自己不想做的事,还不如……尽快把田壮的烈士身份申请下来,县里对烈士的补助能让老太太生活得好一些,她生活好了,你也省得牵肠挂肚了。”
曹立有看着舒放:“对呀,你别说,你这个小姑娘还是挺聪明的。我们这就去。”
舒放:“还有啊,咱是不是把田青送到医院检查一下,她的病可能是受到了太多的刺激,太多年的忧郁造成的,检查一下,想法儿治治,让她开心地多活几年,好不好?”
曹立有惊讶地看着舒放:“没想到啊,我以为如今的年轻人就知道玩卡拉ok,就知道爱呀情呀的,没想到舒放这么会考虑问题,我真把你想错了,曹大爷向你道歉,还得替田壮谢谢你啊!”
舒放反倒不好意思起来:“曹大爷,我这个人喜欢迎接挑战,可就是怕人家夸的。”
曹立有:“舒放带老太太去看病,我和老敬去县委,咱们兵分两路,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