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的寒风迎面而来寒彻透骨,林全连忙低下了头缩着脖子,把风衣紧紧的往自己身上裹了裹,更抱紧了怀里的那个香烟盒。
对于林全来说,这个小小烟盒里面的药品寄托了他的所有希望,同时也是林全的最后挣扎。
他已经把所有的积蓄和公司的大半资金都用在了这上面,如果再没有作用的话……人都没了还管得了别的吗?
这就是沉溺于灯红酒绿之下放纵自己的后果,现在说后悔也已经晚了。被世纪绝症纠缠上了,林全也只能想尽办法,死马当做活马医的与天争命吧。
站在路边出租车点,冰冷干燥的寒风吹得林全头脑有些眩晕,就连喉咙也开始疼痛。唉,现在的身子骨过于虚弱,这肯定是又起烧了,林全现在只想快点赶回家里好用上这个药。
一阵大声的喧哗传了过来,转头望过去,在林全身后的停车场里已经围起了许多人,人堆里还有着喝骂声:“你怎么象疯狗一样乱咬人哪?”人头涌动的缝隙中可以看到有个中年男人正用手捂着自己的肩膀痛骂着,在他的对面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正被几个人拉扯着却还是满脸满眼的狂乱,挣扎着努力转头想要咬那些拉她的人。
摇了摇头林全对于这个热闹提不起兴趣,反正也不外乎就是些大奶二奶的事情,也没半点稀奇的。可如果是被人咬了还用不用打狂犬疫苗哪?前天自己就被小区里的京叭狗给咬了一口去打的狂犬疫苗,真说起来这个打针的疼痛都要比被狗咬的更厉害些了,还在胡思乱想着,正好也有出租车驶了过来,林全坐上车回家。
走在半路上就听到呜哩哇啦的警报声到处响个不停,仔细听听可以分辨出这里面已经包括了警用医疗消防等等几乎所有的救治部门。林全心里觉得奇怪,这是那里出大事故了?出租车师傅也东瞅西看在纳闷的嘟囔,“今天是怎么了,这么乱?干完这活就回家。”
还在楼道里就能听到邻居老林家的每日一战又开始了,这才几点就乒乒乓乓的闹上了?林全也有些无奈,自从他搬到这小区里来就不得不忍受邻居这家子的奇怪嗜好,天天可热闹的很。有的时候林全还得被拉着做做裁判,只是这些来往在林全生病以后明显变得稀少了。林全并没有和邻居说自己得病的事儿,可他脸色苍白走路虚浮不堪的样子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
开门进屋后习惯性的先打开了电视,果然外面传进来的声音就小了许多。屏幕里正在举行着一个新闻发布会,人山人海的记者,如林的话筒都快把那位克拉克.李斯特博士给淹没了。
林全有些疲累的坐到沙发上点着烟,眯起眼眼看着屏幕上的这位衣冠楚楚,头发梳理的一丝不乱,已经年近五十岁的人了却打扮成花花公子的模样的所谓博士。
心里都有些奇怪,这种神奇的药品真就是他发现的?低头再看看手里的药瓶,外表可平常的很,和那些普通的注射药瓶没分别,这真的会有作用吗?算了,这都一年了,药都是论斤吃的,什么法子也都尝试过了,反正现在已经买来了,而且自己也没有了退路,那就这样吧。
林全还没有吃晚饭,他也吃不下什么东西,已经都没胃口好长时间了。去到卧室里推出来个打点滴用的铁架子,林全就坐在沙发上熟练的准备好开始滴注,手法纯熟的完全都能比得上个老医生。
电视上面克拉克.李斯特博士正在神采飞扬的侃侃而谈:“能来到伟大的炎黄国,我感到十分的荣幸……,这次我来到这里,也带来了神奇的礼物……”
“不出意外的话,这个小东西将会改变蓝极星人类的进化史……为了炎黄国和m国的友谊……”李斯特博士还在那儿面容神圣的如同个神棍般的喋喋不休着。
“炎黄国和m国有个屁的友谊……”嘴里嘟囔着林全睡着了……
模模糊糊的脸庞在眼前晃动着:“孩子别哭,你要好好活下去啊,妈妈会看着你的。真舍不得你呀,我的孩子……”声音飘渺人也没有办法看得清楚,就象是隔着层纱,林全努力的伸出手去想要去拨开这层纱,可是怎么也做不到。
是手机的震动惊醒了林全,到定好的时间了,迷蒙中抬起了头滴注药液已经完毕,摘下眼镜顺手擦拭去泪水,林全取下了针。
现在得有晚上十二点多了吧?电视上的那个博士不见了,出现的是个不知道名字的电视剧,屏幕里面的人正在哭喊着,好象外面也有人在哭闹着什么,怎么老是哭啊?把电视机关上,林全来到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面自己的脸色白得如同死人一样,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药也打完了,可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头还是如常的晕,胃口也还没半点,只不过烧好象是退了,这个烧平时就是时有时无的。那现在还是洗洗睡吧,可能明天就会好些,毕竟听说这药起作用时间都是半个月的,林全思忖着给浴缸加水准备洗个澡睡觉。
就在林全加完水的时候,漫天的疼痛淹没了他,这是一种根本就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酸痛,很快得就变成瘙痒,自全身骨肉深处产生的瘙痒慢慢渗入到骨髓里,更浸入到他的脑海意识的深处,很快的瘙痒变成了如同万针刺激神经般的痛,这立刻就抽空他的全部气力。
林全痉挛着瘫倒在浴室里面,全身都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你都无法想象一个人的骨肉会收缩到这种程度,骨骼不断被挤压传来阵阵“喀,喀”的声音,林全大张着嘴想要喊救命,却无法发出那怕半点的声音。我要死了,死了……林全昏了过去,那怕就是在昏迷中他都能深切的体会到这种恨不得深入地狱的痛。
醒了过来,然后立刻又昏迷过去,如此醒来昏迷几次林全记不清了,他也没那心思去考虑次数。每次的昏迷到苏醒,林全的身体就象打开的水龙头般排泄出大量的体液,直到最后开始排放红色的液体,而林全早在第一次昏迷的时候就已经失禁了,排泄完体内的秽物后就是些黑色的血块……
时间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刚刚感觉身体能活动,林全就挣扎着不顾因失禁产生的污秽爬倒在床上,然后就是足以把人烧灼到白痴的高烧开始发作,任何想法都没有的,林全立刻再次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