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奉迎礼要能顺利,师父的地位就上去了,潘延德跌进了屎缸爬也爬不上来。真是想起来就乐……”
“行了行了,别再说了。干活去吧。”泗水听他越说越粗俗,有点哭笑不得。
两人于是相约第二日清晨果房衙门口见。
第二天,悦来勤快地伺候了辛达年早起,便领了果盒赶往衙门口。见泗水早就在那里候着他,心里愈加欢喜,两人于是快步往敬事房走去。
此时正是九月天,秋高气爽。北方的秋季不同于南方,很是肃杀,秋风一吹,便是遍地金黄。虽有专人清道,终究难以一扫而尽。悦来和泗水踏在落悠勉强强地起来了,悦来也跟着他起身。在梁九功给老太后奉茶的空挡,悦来心中暗想:“这马屁有几等拍法。明着拍是下等,绕着拍是中等,暗着拍那才是上等。眼前这梁大总管可说是个中高手,看他言辞平白,举动笨拙,叫人瞧着就觉得他脸上写了个‘诚’字,再加上他的这张脸,朴实真挚,又和善亲切,这么一搭配,就根本不是在溜须奉承,而是在说真心话。他这马屁功夫真恐怕是拍遍天下无敌手了……哎呀!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两条小命还不一定保得住呢!泗水要是这会来,那真是跳进火坑了……”
正在悦来胡思乱想时,只听太皇太后道:“哎,差点儿忘了。苏麻,去把门外那提盒的叫进来。”她身旁的老宫女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悦来一看,心中连声叫苦。跟着苏麻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泗水。
“太皇太后吉祥。”泗水跪下行了礼。
“起来吧。我半道上遇见他正往这儿赶,就带上他一块儿来了。对了,你送来的是什么呀?说来听听。”悦来的心跳又开始加快了。
泗水从容地站起身道:“是平安祥乐一对捧果。”
“糟了!”悦来在心里绝望地大叫。
梁九功奇怪道:“刚才那盒也是捧果,怎么又来一盒?”
悦来正暗叹他兄弟二人命比纸薄,却听泗水平静答道:“回公公的话,这是辛达年公公吩咐加送来的,说是这一对比原先那对更好,特命奴才加急送来。”
老太后点头道:“嗯……这辛达年倒是个有心办差的人。”
悦来听了大松一口气,偷偷朝泗水眨了眨眼赞他说得好。两人正庆幸时,太皇太后冷不丁说道:“说这对比原先的好,我倒要比比怎么个好法儿。这对果子是皇后拿在手里的,今天既然来了,我就亲自给验验。把那两个果盒都拿来。”
“吓?!”悦来和泗水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梁九功上前劝道:“老佛爷,这万万使不得。这些东西奴才还没验过,可能有危险……”
“九功!”老太后皱了皱眉,“我老太婆今天非要见识见识!谁也别想拦着我!”
梁九功还欲出言阻止,一旁苏麻轻道:“梁公公,你就别说了吧。老祖宗的脾气你还不知道吗?拦是拦不住的。”
“可不是!还是苏麻了解我。”
这边说得热闹,悦来和泗水却犹如怀揣着一块冰,整个人都凉了。等一下老太后一揭盖,那对烂苹果见了天日,他二人就别想有命回去交差了。泗水本就心如止水,只道天意难违。悦来心里却已是呜呼哀哉老半天了:“老天爷你也太不是东西了!让我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