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得意,说他妹妹好可爱,只疼他妹妹,都不跟我玩了,还很高兴地说他娘又有了。娘,为什么我没有妹妹?」
梅映宛有些无力。「是你自己说不要的。」
现在倒怪起她来了?活似她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抽噎声止住。「什么时候?」
惜儿姑娘,您朕是贵人多忘事!
「去年!」她简直是要咬牙了。
是吗?不怎么反省地偏头想了一下。
「那我现在要了。」
「……」这位客官,您还真当这是母鸡下蛋,说要便有了?
最蠢的还是她自己,居然将孩子一时情绪上头的童言童语当真,还彻底执行!
「娘,你生嘛,生妹妹来陪我,我最漂亮的衣裳可以分她穿,最爱的三色凉糕也可以给她吃,我会当个好姐姐,很疼、很疼她哦!」完全做生意的打交道口气。
「我……试试。」
「只要妹妹哦,其他我不要。」
「……」这不是她能控制的吧?难不成像市集买颗萝卜,买错了退回去,生错再塞回肚里?
「还要很可爱、很可爱,比小虎子他妹妹还可爱哦,要不我没面子。」
「……」后娘能不能打小孩?
当晚————
「夫君————」
「嗯?」不知是不是他多心?宛儿今晚怪怪的,要说怪在哪儿……身段较平日软一点,眸光较平日水媚一点……
基本上,她只要不太对劲时,都会喊「夫君」。
「宛……」他实在很想问她怎么了,可这些不对劲看起来好像也没朕那么不对劲……
「还要忙很久吗?!」爱妻柔声问了,备上糕点、泡好甘醇茶水,温婉依旧、贴心依旧,好似真没什么不同……
「累了就先去睡,别等我。」握牢爱妻柔荑,温存护入怀中,轻怜蜜意地吻了吻嫩唇————
他发誓,他真的只是要一个小小的、再温馨不过的吻而已,可————
柔嫩小手本是平贴在他胸前,但……意外吧,应该是意外,缠得太热烈,他衣襟凌乱,胸膛微敞,那她柔嫩掌心碰触到好像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天冷时她也常将小手贴在他胸前取暖……
她发丝微乱、朱唇红肿,水眸雾蒙含情,三十岁女子最成熟迷人的风韵便展现在他眼前……但这儿是书斋,他没忘记。
「宛儿————」他想说什么,她完全没给他机会清醒,微一仰头,主动接续未完欢情。
唔……他刚刚要说什么?哦,对了,这儿是书斋,但……书斋……然后呢?
又一记深得几乎夺去两人呼吸的缠吻,他抱高娇躯坐在宽大的桌面,双手不由自主地探抚而去……
坦白说,他真的不是一个沉迷于肉欲的男子,更别说杯撩拨到失去理智,那更是从未有过的事……一双美腿缠上他腰际,主动为他宽衣解带,婉转承欢。
他的自制力不容许自己放肆胡来、他不能放肆胡来、这儿是书斋,千万要————他只记得,难以自持的火热,深深埋进了她的软腻温柔。
他不重肉欲?他不重肉欲?
这话在此时此刻、荒唐了一回合之后的当下,着实挺没说服力。
尤其现下,他的一部分还与她亲密结合在一起,她臀下甚至压了本书册……继牢狱之中一夜欢缠后,这会儿连书斋都用上了,老天!卫少央,你的荒唐是没有极限吗?
他将脸埋入爱妻肩膀,无礼呻吟。
太了解他的心情,梅映宛轻笑,抚了抚他的发,绝对不会傻傻同他招认,她是故意的。
「我好像……太纵欲了。」他闷声低哝。最近似乎动不动就发情,但愿她别觉得他像只禽兽,需索无度。
那自然是她的撩拨手法好呀,女人的风情,可不一定要赤裸裸去大胆挑逗,有时婉约含蓄、欲拒还迎更能教男人不自觉勾挑起渴望。
当然,这可不能坦白说。
「嗯,没关系,我还受得住。」青葱小指缠卷、把玩着他的发,拨弄他颈肤、耳际,动作看似无意。她记得他这一带挺敏感————
「天!」方才宣泄过后的欲望又起,火热热煨烫着她潮润的私密肌肤。
她微讶地张大眼。「你怎么又——」
「抱歉。」他无地自容,羞愧地微微窘红俊容……今日才发觉,原来他是如此肉欲的男子!
本欲退开,不忍累坏娇妻,却在她不经意挪了下身子后……理智短暂失效,欲望埋得更深,惹得她娇吟一声,似嗔似怨地睇他一眼。
「宛儿,我们————」要吗?他犹在天人交战。
「好。」娇滴滴、羞涩涩应了声,玉臂挂上他颈脖,吮住他热烫的耳垂。
不好也不成了!明知他对她这种闺中少妇含嗔带媚的情韵最没抵挡能力,往往她露出这种神态时,他根本什么也无法思考!
结果,那一日他们由书斋到寝房,厮混缠腻了一整夜!
天色将亮时,她倦极欲眠,他侧着身,支肘温存凝视她,指腹抚过她露在锦被外的水嫩肌肤,上头还有他刚烙下的激情印记,那是纯男性的满足与喜悦。
「你不喝药吗?」以为她忘了,出言提醒。
「嗯,不需要了。」半梦半醒间,呢喃一句。
不需要?正欲深问下去,隐约听闻她半梦呓的呢喃:「好累……」
后母真不是人当的,有求必应的土地公公也不过尔尔。
他只听到「好累」,并且娇容上掩不住的疲惫,让某个非常懂得自我反省的男人自动闭上嘴巴,不舍得再去惊扰她好眠。
又过了一个月。
这天,卫少央由宫里回来,进房见她在床边摺衣裳。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