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干市殡仪馆。
“你好,请问你是来办理死者后事的吗?”我扛着朴月进去,一个工作人员走过来问。我点了点头,把朴月的尸体放在了大厅的茶几上,那个人疑惑的看了一眼。
“那个是。。?”他问。
“死者”
“你,你居然把他带到这里了,你怎么这么不讲究。放在茶几上像什么样子。”那年轻人,好像气了个不轻,却是是没见过这样的人,把尸体放在办理手续的地方,要是别的人看到了,那多难看。
我冷冷的看了一眼还在发怒的他,看到我的眼神他立马吓的后退了两步,愣了一下马上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假装咳嗽了一下说:“额。。你看能不能先把他放在里面,这里影响不好。”话是对着我说的,可是眼睛却是在再也不敢看我,偷偷的看了一眼我身后被白床单包起来的朴月。
我听到他的话,默默的扛起朴月随他走进了里面。在一间放置尸体的太平间里,我把朴月放在了一张床上,旁边也有好多被白布盖住的尸体静静的躺在那里。
“我可以看看么?”那个小伙有点怯生生的看了看我。
我点了点头。他揭开床单只听到一声“啊。。。”吓的他腿一软蹲坐在了地上,看我的眼神更加害怕了。我看到朴月的脸,伤心的闭上了眼睛,眼眶里的泪水使劲打着转。多么熟悉的地方,多么相似的情况。父母也是这样被我抗到了首都的殡仪馆里,同样的事情又发生在了我认识不久的朋友身上,我到底是个瘟神啊,跟我有关的人这么相继而去,泪水彻底无所保留的流了下来。
“对不起啊。。。”地上的那个男子看到我的样子,小声的道歉。
我摇了摇头盖上了朴月,和男子一起走了出去。办完手续,他说葬礼将在后天举行。
回到酒店时天已经大黑了,我打开了电视机看看有没有今天事情的相关报道。换了好几个频道终于看到了本地电视台的新闻节目。看看一会,就听见播音员朗朗读着今天那件事:本台最新消息:地处乌干市中心的银月大厦的顶楼在今天下午六点发现了三具尸体,其中两男一女。三人都是被枪支打死。下面我们来看一下本台记者从现场带回的报道。画面一转到了银月大厦的顶楼一个女记者拿着话筒说:这里就是事发现场,当时发现这三具尸体的是刘女士,据刘女士说,他是在下午六点的时候上顶楼来取走他洗好晾在这里的衣物,然后发现了倒在地上的三具尸体。
画面有一转播放了一段对那个刘女士的采访镜头。便回到了演播室,女主播继续说:根据警方的调查他们怀疑这是一起黑势力之间狗咬狗的械斗,他们在现场还找到两把五六式一把零六式新型三把手枪。另据部分市民讲,他们在下午五点左右曾看到一个可疑男子扛着一个白色物体从楼内出来。目前该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请见过该男子或是有其他线索的市民可以打电话到乌干刑侦大队。。。。。
我关上了电视,躺在床上。看来这里也不是可以让我久留的地方了,发生了这么多事,警方和黑水还有拜梦都想找到我。既然黑水能这么快找到我,那么不敢保证别人不会找到我。
朴月的葬礼在后天举行,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要给给陈太太打了个电话。我想她是不会来参加的,不过还是通知一下为好,毕竟在遇到我之前朴月是和她接触的最多的人。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毫不犹豫的说要来参加,可是她却没有询问朴月的死因,我想她应该也知道了吧。
这两天我的是在混混噩噩中度过的,虽然认为习惯了孤独,却无法抛却所有的羁绊。警察还没有找到我,我也没有走出过这个酒店。无论如何今天朴月的葬礼完了以后我想是该好好计划一下以后的生活了。我以前自以为是的想,灭了黑水给他们报仇。可是现在我终于知道这样的路程该是有多么曲折了,不过,让我放弃那绝对不可能。
葬礼安排在下午三点钟,陈太太如约而至。我们谁也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朴月的墓地旁。
不一会,一个牧师走了过来,把圣经放在桌子上。孤零零的墓地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其他几个准备结束后下葬骨灰的人坐在远处抽着烟聊天。牧师看了我一眼,我向他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天空不知何时瓢下了细细的雨点,打在还没有竖起来写着朴月之墓的墓碑上,潮湿的空气荡漾着压抑,我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耳边牧师时而顿挫时而沉静的悼词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雨点越来越大,旁边的陈太太打开了一把黑色雨伞,轻声问我需不需要,我无声的摇了摇头仍然发呆,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现在想的是什么。或许,什么也没有想。什么都想不起。这些和朴月的所以记忆只是书海中短短的一页,我已经把它封存在一个安静的角落。
牧师好像有些焦急,雨点把他本就没多少的黄发淋的沾在了头皮上,看着着实可笑。片刻,一切终于终于结束。一分钟默哀之后那几个人走过来,开始掩埋骨灰。等到竖起了墓碑我才同陈太太走到了一个棚子下。
“要不要我帮你做点什么,你现在很危险。”陈太太点了根女士香烟边抽边问我。
“不需要,我倒可以应付。”
“也罢,你在这里其实还是比较安全些,警方对那种事情爱理不理,况且还有我,他们是不会查的。你大可以继续留在这里。至于黑的人水暂时不敢乱来的,乌干对于他们那些人查的会很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