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得让她守规矩!”刘思缈毫不客气,“这三个巡警已经把现场搞得乱七八糟的了,我不想再让那些莫名其妙的外行人裹进来添乱!”
“啪!”
清晰的抽打声,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郭小芬拍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嘴里嘟囔还着:“这讨厌的花脚大蚊子,我又没得罪你,你凭啥咬我?”
除了刘思缈,在场的警察可全都笑了,尤其那三个巡警,格外开心。他们接到报案后,因为急着查看受害人还有无救活的可能――在警校,这是《刑事侦查学》要求最先达到犯罪现场的警员首先考虑的事情――就没顾及到保护现场,结果挨了刘思缈一顿呲儿,又搞不清她什么来头,不敢申辩,窝了一肚子的火,郭小芬指桑骂槐,帮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郭小芬眼尖,发现蕾蓉也站在旁边,上前打招呼,一张小甜嘴,姐姐长姐姐短地叫个不停,蕾蓉知道她有心气思缈,微笑不语。
刘思缈冷冷地看着郭小芬,然后上前对蕾蓉说:“你做尸检,我勘察现场,咱们各做各的工作。”说完径自向密林中走去。
郭小芬冲着她的背影撇撇嘴,接着压低声音问蕾蓉。“香茗没过来吗?”
蕾蓉摇摇头。
由于陈丹遭遇割乳的前前后后有诸多诡异之处,所以接手这一案件的刑侦总队一处,一直把弦绷得很紧,早就跟各个分局打好招呼,有什么新的情况要在第一时间上报。巡警在晚上9点20分发现受害者,十分钟不到,一处副处长杜建平就得知了案情,安排林凤冲和刘思缈马上出现场。林凤冲一时却找不到思缈,打电话才得知,香茗的老师――世界顶级犯罪行为剖析专家johndouglas过几天要来中国讲学、局长许瑞龙十分重视这次中美警方的高端交流,特地安排香茗和蕾蓉、思缈一起在局里做资料准备。蕾蓉让香茗一起去现场看看,但公安系统和其他行业一样,有条不成文的规矩,就是相互之间不能“戗行”。这件案子既然是一处接了,作为行为科学小组组长的林香茗再有兴趣,也只能是隔山观战,或者像去华文大学那样打打擦边球,不好直接插足。所以拒绝了,临别时蕾蓉特地跟他说“现场的情况我回来和你详谈”,思缈权当没有听见。
现场位于山凹一块树林环抱的空地上,四盏两千瓦的警用卤素灯将现场照得一片惨白,以致于那些树影都十分清晰,像是扭动着腰肢牵拉着手臂,围绕在这片死神刚刚光临过的地方,跳着妖异的舞蹈。
受害者躺在地上,身体几乎是全裸的,衣裳散落在附近,挂在树枝上的灰色裙子,被夜风一吹,飘来荡去,像一张皮。
位于雪白腹部上的致命伤,凝着红黑色的血块,仿佛是咧开的一张嘴。从地上斑驳的大片大片血迹,以及四肢异常的扭曲来看,死者断气前显然经过十分痛苦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