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我想了想问他,“现在下山吗?估计半个小时能到那里打水。”
“这还用问,当然去了,我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梅子长什么样!”
“!@#¥%……&*”
我们回帐篷里翻出自己的水壶,绑好登山鞋,打开头灯,找了一条小路下撤去找水。
一路湿滑,我们连滚带爬的下撤到了山谷里,发现这是一个小村子,地里都种着玉米。我们看见的这家是村子最东头的一户人家,穿过玉米地,就到了他家土墙前。
雨小多了,淅淅沥沥的。我走到木门前,门没上锁,随手一推就开了。走进院里,正对面是三间砖房,右边的一间还亮着灯。
“您好!有人吗?我们路过想讨口水喝!”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屋门打开了,一个穿着校服的女孩站在门口。
她疑惑的看了看我们两个,很有礼貌的问道:“请问,你们有什么事情?”
“哦,是这样的。”我走上两步脱掉雨衣上的帽子,“我们是来爬山的,帐篷扎在山顶上,水桶漏了没水喝,想来打点水。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估计看我们不像是坏人,她点了一下头,然后对我们说:“那就请到屋里坐坐吧,我去烧点水。”
她说话带着怀柔口音,给人一种淳朴的安全感。
我和涛子感谢了一声,跟着她进了屋。
北方的民房大多很大,这里也不例外。只是陈设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一个木质衣柜,一张书桌,地上有一堆玉米皮,旁边有一个大笸箩满是刨开的玉米。书桌上是摊开的课本、草纸,看来她正在看书。
“没事儿,我们喝点井水就好了,不用去烧了太麻烦了。”我回过头看见涛子正在拦着那个女孩拿水壶。
“那怎么行,你们不喝热水会感冒的。”女孩执拗的提起水壶。
“没事儿,太麻烦你了,我们不会感冒的,下这么大雨都没事,怎么会感冒呢。”涛子搓着手谦虚道。
我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儿,下次谦虚之前先把你被冻出来的鼻涕擦了再说吧。”
“嘿”女孩低头小小的笑出了声,随手回身拉过两条板凳,“你们坐一下就好。”
“对了,叔叔阿姨不在家吗?”涛子很有礼貌的问。
女孩随口答道:“他们进城去卖烤玉米了。”
看着她转身出门,随后听见院子里辘轳摇动的声音,我好奇心起,走出门想看看她怎么打水。只见她摇上一桶水,倒进另外一个桶里,一手提起水桶走进院子侧面的一个厨房。厨房灯开了,她把水倒进一个大锅里,回身去捡劈柴。
忽然她“啊”的一声轻忽,我吃了一惊,好像手被刺到了。我淡淡一笑,走进了厨房,一把拿起她的小手,果然是被扎了。
女孩抬起头羞涩的看着我,红着脸要把手上抽回去。
“别动。”我捏住被扎的手指,抽出木刺,动作干净利落。然后从衣服内兜里拿出一张半干的创口贴,给她包裹上。
女孩红着脸抽回自己的手,我不等她说话,自己弯腰拾起两根柴火,加到灶里。女孩又拾起两根,补了进去。
“哦,”我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发,“是这样啊,我不太会,还是妹妹你比我强,呵呵。”
她红着脸低下头说:“没什么,干活多了就是这样了。”
“干活好啊,向我们这样天天饭来张口的,什么都不懂。”
“不。”她抬起头看我,左手还在轻轻摸着那个创口贴,“哥哥读书比我们多,以后有出息的,不用干活。”
“傻丫头,书读多了是书呆子。只有天天干活的人才知道读书是为了什么。而且只有知道了干活不容易的人,才能明白读书是为了让大家不用再那么累的干活也能有好日子过。对吧?傻丫头。”
女孩一双眼睛亮了起来,嘴唇颤了颤,还没说话就笑了起来。
她笑起来很可爱。
她跟我说:“我不叫傻丫头,爸妈都叫我二丫头。”
二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