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龙海跟着曾让到了附近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才甩脱了曾让的手说道:“也不找地方请我喝酒!拉我到这来说话!”
曾让听了也没在意,说道:“老哥哥我找你打听个人!”
“哦!算是找我帮忙呢啊!曾兄总也知道规矩的了!”于龙海似乎很懒得站着说话,靠墙就坐在了地上,依旧用眼睛瞄着巷子口的傅悟铭。
“没空和你说笑!”曾让以为于龙海在和他说笑,蹲下来一推于龙海肩膀道,把于龙海推得晃了晃。
“咳哟!你推我干啥哦!”于龙海突然一脸不耐烦地冲曾让喊道,“有话说话嘛!”
曾让这时候倒实在感觉于龙海确实没有表现出应该有的热情,而且骨子里透露出来对自己似乎有点嫌恶的神态,这着实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龙海还没当上团头的时候,曾让就认得他了,那时候曾让经常就一直在京东这一路跑动,因为曾让是五道盟的转信使,人面很熟,消息也知道的多,于龙海就经常和他走动,曾让爱交朋友,也乐于帮朋友的忙,那时候没少照顾过他,尤其是那年于龙海想当莒县丐帮行会的团头的时候,还是他找丐帮密州分舵的沙铰七给说合的,这于龙海虽然人活络,可那年他才十九岁呢,怎么就可能当上莒县分会的团头呢!怎么今天见了自己这副德性呢?
曾让还是没多往下想,只当没过心,仍旧说着,“对了!说正经事要紧!你知道这个武庄的郭东源是什么底路不?”
于龙海正用手指挤着脸上的一个白来头,听曾让这么一问,拿眼睛斜着曾让却不说话,一副很诧异的表情。
曾让等了会见于龙海一直那个样子,急了,“你看着我干吗?说啊!”
于龙海一甩头,说道:“你不是吧!你堂堂五道盟的转信使也当过,还不知道郭东源?我日!消遣我呢!”
曾让倒给他说得莫名其妙,连忙道:“我有病啊!跑来消遣你!我真不知道这个人啊!”
于龙海又把眼睛转回来斜着曾让道:“你打听他干吗啊?公事还是私事啊?”
“老哥我还有屁个公事啊?当然私事!你别管那么多,赶紧说!”曾让也有点不耐烦起来,说着抬头看了眼傅悟铭。
“你能有什么私事找郭东源啊?”于龙海顺着曾让的目光也瞥了眼傅悟铭,“想巴结他呢?”
“你哪那么多屁话?赶紧告诉我!”
“咳!我怕了你了!那郭东源你都不知道啊!是武庄内府大总管,在那武庄地面上,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啊!”于龙海似乎没注意曾让脸色的变化,继续说着,“兴许老兄你回老家的时候,这姓郭的还没得势呢,所以你不认得他!怎么着?老兄又打算回这江湖混了,还是有路子结交这个大人物啊?本来嘛!老兄你要一直在这市面上混着,兄弟也有个人帮衬,你要是巴结上了郭大总管,到时候老弟可就跟着你混了呢!”
于龙海后面一大堆话曾让压根就没听进去,他看向傅悟铭,见傅悟铭就象压根没听到于龙海的说话一般,他心里有一丝泄气,这个贼人怪不那样得有恃无恐,可就算他是武庄的得势人物,难道就可以为所欲为,不受江湖道义的约束了吗?对!曾让想到道义两个字,心中平添了一丝勇气,江湖上混的不就指着这道义两字吗?你姓郭的既然是江湖上的,也甩不开道义两字。自己受辱的事摆不上台面,可他奸杀少女的恶行,摆到哪儿都是江湖不齿的!
于龙海这时候才发觉曾让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他在琢磨啥呢,推了下曾让道:“怎么了呢?是不是知道了郭东源的底数,觉得有混啊?”
曾让本来还想和于龙海打听多点,现在发现这个于龙海和自己以前印象中的有很大差别,既然知道郭东源是这么个有名头的人物,也不打算再和于龙海夹杂不清了,想说两句客套话就动身了。
还没等曾让开口,就听见从清明观门前方向传来一阵鬼哭狼嚎!这一阵惨叫至少同时从七八个嘴里发出来,有几个叫得撕心裂肺的,就象杀猪般。
于龙海也听见了,怔了一怔,突然长身而起,闪过傅悟铭直往清明观蹿去,身形相当迅捷,完全不象刚才那副庸懒的样子,曾让在后面看了,也不禁心底里道一声好,心说这小子的功夫自己也没机会见识过,现在光看他的身形,能当上这个团头倒未必见得就是自己的功劳呢。
曾让两步跑到傅悟铭身旁,他本打算也赶过去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样事情,但还是觉得该征求一下傅悟铭的意思,就见傅悟铭凝神在听着什么,曾让刚想开口问他,傅悟铭倒先出了声,只说了一句“我们也去!”说完边发动了身形,掠了出去。曾让怕落后追不上他,也赶忙奋力跟了上去。
曾让也不知道是不是傅悟铭故意在等他,居然和傅悟铭跑了个并驾齐驱,到了清明观前,只见那二三十个乞丐绝大多数躺在地上,捂着痛处哀号,只有几个不是老就是小的躲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