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止走到她身边,吻吻她的额头,“老太太估计还在气头上,我得再回去一趟。老婆,给小醉上点药,然后赶紧休息去,我看你精神不大好。”
余光里瞥见温醉墨吃味地撇撇嘴,音弥笑的儒雅绵绵,“恩,路上小心些。要是耽搁了你就在宅子里先睡会儿吧,要不开车我也不放心啊。”
傅凌止摸摸她的头发,然后笑着向温醉墨道别。温醉墨却低着头看自己涂着丹蔻的细白纤长的脚,不理会他。傅凌止也毫不在意,拿了外套就出门了。
空荡的大厅就剩下音弥和温醉墨俩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对视着。
音弥笑眯眯的,“我真不知道这别墅魅力那么大,你竟然宁愿故意把自己弄伤也要进来。”
温醉墨不是没听出音弥话里有话,她觉得这个薄音弥看起来文绉绉的,做起事来也斯斯文文,可她水平就高在骂人不带脏字儿却能把人给气死!
“别墅算什么,是这别墅里住着的人魅力大,把我的心都给勾过来了。可真不好意思,抢了你女主人的风头。不过我猜你现在也是分身乏术吧,又要照顾闺蜜,又要看紧丈夫,还得对付我这个外来入侵。薄音弥,我替你默哀哟。”
音弥没动,光线下的她双瞳剪水,秋波荡漾,虽然起色还是苍白了点,可并不影响她的气场。
她突然话锋一转,“我也挺不好意思的,毕竟,我五年前就把你一辈子引以为傲的风头给抢尽了。苦海无涯回头是岸,依着你现在的怨念程度,恐怕等你回到岸边的时候头发都白了,而那时候我和傅凌止早都儿孙满堂可以摆个满汉全席了。有时候真的觉得你挺可怜的,丈夫死了不说,放着舒坦日子不过就会折腾,别人倒是无所谓,可你却被你自己折腾进去了。”
音弥这话有几重重点,明示暗示加在一块儿让温醉墨有头摸不着尾。
第一,五年前她把傅凌止抢走了。第二,她温醉墨到最后什么也得不到。第三,暗讽温醉墨赔了夫人又折兵,拿自己的余下岁月做赌注,够蠢。
温醉墨气的肩膀都在颤抖,她想幸好她有一头美丽的长发挡住,她气急败坏地站起来,指着音弥,“你丫就可劲儿嘴硬吧,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躲在被子里咬牙哭!贱人!”
音弥摆摆手站起来,“看你精神这么好也不像被撞坏了脑子的人,那我上去照顾我闺蜜去了。”
温醉墨又是浑身一震,这才突然明白薄音弥这坏女人是故意激怒她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看她到底受没受伤!
她真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把那贱人得意的笑撕烂!
音弥平静无波地看她一眼,踏上楼梯。
“你别以为这事儿就这么完了!薄音弥我告诉你,趁早收敛收敛你那三寸不烂的臭嘴,否则终有一天你会遭报应的!喂!你给我站住!”
音弥背着她笑了笑,颊边漂亮的酒窝现了出来,“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回赠给你。”
温醉墨不甘心地跟在她屁股后面上了楼,满脑在正在筹划一场口水战。可音弥的心思却早已不知所踪,只余下恬静的微笑。
音弥去客房看了看泪瞳,那丫头还真是打定主意不说话了,她在床边做多久柳妈就和温醉墨掐了多久。最后两人都觉得口渴难耐。音弥端了杯茶扶着柳妈坐下歇歇,然后出了门。温醉墨也跟了过来。
“你做什么跟着我?”音弥回头,“就算没受伤难道你不累吗?睡觉去吧,明儿一早我就让你哥或者你爷爷接你回去。”
“你他妈敢这么做我直接削了你!怎么?对我的出现这么恐惧啊?看来凌止没给你多少信心呢!”
音弥摇摇头,转身回卧室。心想她这么一激温醉墨肯定会跟过来,那么正好可以……
她笑了笑。温醉墨,这可是你自己要跟过来的。
122悲催的某瘟疫
音弥开门,温醉墨站在身后状似不经意地问,“这是主卧?”
“怎么?你连我们的卧室也要进?”音弥回头,一轮黛眉浅月弯弯。
温醉墨被她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可是她越这样半遮半掩的,自己就越想看,很多人说从一间卧室的摆设就可以看出一个男人对他女人的态度。
“什么怎么!我今儿就要进去了怎么着,你还不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是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素养都是扯淡,结果连个家都不会整理?”
“我会不会整理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那你挡我路!”温醉墨倨傲的推开音弥,把手一转,门便开了。她的身子沉进一片黑暗中。
音弥在她身后笑得很和煦,身子慢慢往里移动,然后手一伸,灯亮了。
屋子里瞬时间灯火通明,音弥按的是总开关,温醉墨很不习惯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还是被光线亮瞎了双眼。
“你干什么突然开这么多灯?!”她朝身后的音弥怒吼道。
音弥靠在门边,双目如星,淡雅如梨,声音很有些悱恻的味道,她脸上的酒窝深深地涌了出来,“为了让你看的更清楚嘛。”
然而下一秒,她就故作惊讶地娇嗔道,“哎呀!真是的!怎么会这样,我竟然忘记收拾了!”说着跑进来匆匆忙忙把地上散落的男女式内衣裤和丝袜什么的都搂进怀里,表情很是慌张,面色涨得通红,娇艳欲滴,“真不好意思!这……这是因为回大宅回的太急,来不及收拾了!”
温醉墨瞪大眼睛,面色铁青,然后呈现出酱紫色,她不可置信得扫视地上散落的一堆衣服,男女内衣裤,丝袜,衬衫,甚至是……傅凌止的军装!
那面色要多精彩纷呈有多精彩纷呈。音弥面色发热,窘迫得看着她,“真是太糟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