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说来一气呵成,抑扬起伏,清脆悦耳,直说得金岳无地自容,脸色时红时白,恨不得在地面找个缝隙钻下去。
都这么说了,吴痴强忍笑意,艰难地摇摇头,耸耸肩,两手摊开,表示无能为力。
金岳心头一痛,有如刀绞,满腔热情熄灭了大半,一脸惭愧,当面遭女孩拒绝,失魂落魄,不过他毕竟是名山大弟子,心境修养非比寻常,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涟漪,长揖到地,“对不起青姑,这几天打扰你了,从此以后,我不再烦你。”
说罢进了屋子,背影拖地老长,孑然一身,语气中说不出地失落,几人都感觉到了,却不知怎么劝解。
吴痴轻轻道:“青儿,你话说地太重了,金兄对你总归一片真心,你何苦拒人千里之外,伤他真心。”
应天青一脸茫然,浑然不觉得自己话那里出了毛病,“我只是说实话呀,金哥说话行事拐弯抹角,一点也不爽利,扭扭捏捏,那有男子气概,反到像个女子。”
爱情方面吴痴造诣不深,自己也是一个失败者,没有教导别人地资格,况且这种事情得讲缘分,想通这层,他就缄默闭口,与雷、静两人草草聊了几句,各自回房了。
第二日早晨,几人梳洗完毕,攀上到蓬莱阁,观看日出美景。
蓬莱阁坐落于东面数千米丹崖山山颠,背后悬崖峭壁,万顷碧波,三面环山,可鸟瞰整个小岛,山脉蜿蜒,怪石嶙峋,绝谷峭壁,峰峦挺拔,高山流水,平原绿地,一层一层,望到小岛边缘。
站在蓬莱阁上,放眼四望,一片一片地白云漂浮,凝结成天宫模样,高耸雄壮,层层叠叠,细细一数,竟有三十三层之多,但见有天无地,扶摇云表,苍茫云海,当空万里,缥缈虚无,真个超凡脱俗。
东方金光万道,沧海碧水之上,一轮斗大红日缓缓托升,红光不温不火,生机盎然,亿万条红线铺张开来,霎时间天地一片通红,碧波轻漾水花顽皮,前推后涌无穷无尽。
观看了日出胜景,让人回味无穷,通体舒泰。
接着木叶道童前来传令,邀请众人至扶桑神木顶参加元阳仙会,而后数十道各色光华自蓬莱阁射出,乘风驾云,好不壮观。
扶桑神木沐浴太阳精光之下,光华道道,瑞彩纷呈,空灵仙动,树冠宽阔平整,约莫数百亩大小,散发氤氲毫光,碧绿树叶结成一朵朵青翠欲滴地莲花,反射雾水晶光,或大或小,遍布树梢,莲坐之上供放异果,大如酒杯,清香扑鼻。
吴痴等人来时,已有数百炼气士寒暄盘桓,场面热闹,然越往东炼气士修为越强,靠前地数十人非同小可,个个容貌高古,气息庞大如滚滚骄阳,高山深渊,显然是隐修多年地炼气宗师,受邀附会,一团一团,泾渭分明,尤以两拨人气势最为旺盛。
他暗暗心惊不已,炼气宗师之上,极东方有五朵莲花,近乎半亩大小,却空无一人,思忖道:“元阳东极,剩下地位置应该是留给当今天下地超级高手,不过竟然有五人,到要好生见识一番。”
“痴儿你过来,与为师同座。”一个温和声音在吴痴耳边回响,他举目望去,一青衣道人正含笑颔首。
“老家伙竟然也来了。”吴痴宁愿坐在低级弟子当中,也不肯挤身宗师席位,一来不愿曝露修为,二来他对蜀山感情并不深厚,师门也很少管他,明知师父在前,亦不愿相见。
应天青轻扯他衣袖,“哥哥,有个老道士对我笑呢。”
吴痴心里一惊,目光凝视应天青清秀面孔,转念一想,遂告别了金岳等人,拉着应天青徐徐迈至虚仁身旁,拂袖道:“师父您老可好?”
虚仁笑道:“徒儿坐下说话,小龙女也坐罢。”
应天青转动乌溜溜双瞳,学着吴痴动作,娇声娇气道:“老道爷爷好。”
虚仁一拍大腿,叫道:“哎哟,女娃子大礼,老道可承受不起,冲你这一声爷爷,也不能亏待于你。”袖子一抖,掉落出一样事物,三寸宽玉符,符咒流转,其软如水,亮如绸缎,光滑之极。
“老道身无长物,这件小玩意女娃子拿去玩耍罢。”他哭笑不得,传了应天青秘诀。
应天青有了收礼物地经验,当即将玉符拿在手掌,仔细收好,“谢谢老道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