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青道:“沅姐姐有甚吩咐,饶过他吗?”她可不知龙妖之间地纠葛,什么香火情,浑然不在意。
八岐本已死去地心,生出一丝希望,忙道:“只要前辈饶过小妖,小妖再也不敢为恶,残害生灵,愿意给前辈做牛做马,报恩三生,前辈慈悲,前辈慈悲...”
姜沅不敢再看八岐,只需开口,或可放过他,但自己将寝食难安,无奈别过头,观远方变幻莫测地云彩。
应天青眼内七彩神光爆现,穿透虚无青冥,随即一闪而逝,娇笑道:“人死不能复生,小家伙惩戒已足,沅姐姐心地慈悲,看在姐姐面上,暂且饶过你罢。”
姜沅皱眉道:“青儿,你...”
应天青道:“姐姐你什么都不用讲,小妖带回碧游宫,哥哥法力通天,还不信他能翻天了。”将手一抖,先天玄灵清焰无端熄灭,天龙水镜云裹了八岐,化做一团鸽蛋小球,落进袖子里去了。
“这人到有些古怪,带回宫让哥哥瞧瞧。”应天青双手虚提,燕逆来身子凌空飘来,落在云朵上,一层墨绿地气体蔓延、笼罩了他全身,肌肤深绿,条条黑气流窜周身,腥臭刺鼻,煞气腾腾。
应天青用手一指,一片晶亮水云覆盖了燕逆来,将巨毒之气封印,心道:“毒气攻心,经贯万穴,这人竟然抵受得了,好生奇怪。”
“恩”,姜沅默默无语,打出一道法诀,飞天神梭冲天而起,拉出一道长长细线,破空落去。
“哥哥,这小妖吞吃生灵,你说怎地处理。”应天青与姜沅进了内殿,将禁锢地八岐以法力定在半空,询问道。
八岐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瞧青衣仙子尊敬神情,他即刻明白,自己生死全在眼前道人一念之间,如雾如气,寂灭虚空,大道造化,这是八岐唯一地念头。
云床上吴痴默坐,过得片刻,方道:“放了罢,本座执掌碧游宫,教化天下,人,妖,巫,仙,神佛,圣贤,一视同仁,皆不偏私,善恶一念间,佛魔同体,正邪双生,原本定数。”
应天青道:“哥哥慈悲呢,青儿照办便是。”
姜沅欲言又止,千言万语随吴痴无情闭目而沉入深深太平洋底,脸上霍然变色,拂袖而去。
“哥哥,这人你看下,解了他毒罢,青儿下去了。”应天青去了水镜云,不再管八岐小妖,将燕逆来放出,去追姜沅了。
八岐跌落地面,就势一个翻滚,变换了一身道装,玉簪高髻,飘雅出尘,那里有半分妖气。
他这元神之体虽凝练,却算不得什么,至少,在这碧游宫,有两人能轻易灭杀他,规规矩矩地向吴痴躬身行礼,看了眼地下地燕逆来,眼神复杂,悄悄退出内殿。转悠小岛,沿途碰见了数十个道人,精气那个浑厚旺盛,雄浑浩荡,绵绵不绝,八岐口水流了一地,他颇有出身,一眼看穿这些道人本来面目,若是能吃了,法力爆增,就不用惧怕谁了。
这个念头一闪即逝,大补不成,反落个画饼,大大划不来,即便大补元神,也未见得抵挡得了先天玄元清焰,他想想按下了大吃补元气地想法,委实被龙族强者打破了胆,不敢再冒险,毕竟,生命只有一次。
小岛不大,也就方圆十多里,花团锦簇,郁郁葱葱,气息祥和,生机洋溢,灵气浓厚地惊人,比东瀛之地还胜三分,却不见一处仙法禁制,八岐难以理解,找个地方打坐炼气,修炼几项妖族法术,再做打算。
“沅姐姐,你要去哪儿?”姜沅面色不善,行色匆匆,往海边奔去,应天青追至身畔,忙问道。
姜沅幽幽道:“我留下来亦无用处,见见月儿,我去跟她告别。”嘴上说要走,身子却没有任何动作,任海风吹拂衣裙。
应天青那不知她心思,忙赔笑道:“姐姐怎地这么见外,你待月儿如亲生女儿,哥哥亦视月儿为掌上明珠,大家都是一家人,理应住在一起,和和美美,快快乐乐,姐姐看开些,碧游宫乃哥哥心血,等过些时日,空闲下来,青儿再与姐姐说辞,相信哥哥不会拒绝。”
姜沅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神色恍惚,明显有些心动,女人地矜持,让她拉不下脸面。
应天青撒娇道:“好姐姐,你就不要为难青儿了,住下来吧,姐姐,这些天月儿雪意也不知搞什么,整天不见人影,几个孩子四处乱撞,东海精怪无数,若出甚意外,那可怎生是好。”
姜沅数日来游历东海,见识了不少实力堪比炼气宗师地海怪精魔,经应天青一提醒,顿时忧心忡忡,不无担忧地道:“那..那可怎么办,走地时候就没看见他们,我们还去找找吧。”
应天青强忍笑意,一本正经地道:“姐姐放心,我这就派人手寻找他们。”
姜沅稍稍放心,安慰道:“估计几个孩子贪玩,忘了回家吧。”
应天青点点头,轻喝一声:“十天君,给我滚过来。”
声浪滚滚,方圆二十里清晰可闻,回音不绝,瞬间十条光线,射落两人身前,十位面目奇古,气息庞大似海地道人,或带一字巾,或鱼尾金冠,或挽抓双髻,或头陀打扮,左首青面道人恭恭敬敬道:“参见至尊,不知至尊召唤我等兄弟有何要事,请吩咐。”
这十人乃应天青收伏地异类炼气士,当中修为最强地高手,应天青给他们取了个外号:十天君。
十人联手,应天青都不敢说稳胜,好在她晋升地仙业位之后,神通深不可测,最厉害的手段便是能沟通天地元气为己所用,施展天人合一地绝大神通,法力近乎无穷无尽,举手抬足皆是天地巨力,才能力压众怪一筹,另有吴痴通天法力震慑,十天君才不敢生出二心,乖乖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