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南宫羽都没有开口说话,只专注地开车。“羽。。。我说。。。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呢。。。”若溪实在受不了这种窒息的气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仍旧是一张扑克脸,不言不语,只加足了马力驾车狂奔。虽然夜晚的车流量已经很少,若溪还是心惊胆战。
“嗯。。。有什么不开心就说出来嘛,我可以帮你分担哦!”若溪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到了。”闷闷的声音,“这几天,小心你的手,我会再打电话给你。”南宫羽看向她的目光里多了一分复杂,语气里却含有明显的关心。
“真的没问题吗?要是觉得心情不好,想要找我的时候随时可以帮你解忧哦!”若溪不放心地看着他。
“没事,安心回家吧。”南宫羽面色微微缓和,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记得临睡前再用冷水敷一下烫伤的部位,千万不要留下伤疤。”
若溪乖巧一笑,“知道啦,再这么下去你要变成管家婆了,不用担心,这点小事根本不算什么。”
“嗯,快回去吧。”墨黑的眼底涌上一丝笑意。
一直到若溪安全进了家门,南宫羽才驾车缓缓离去,眉宇间暗藏着一抹忧虑,心里没来由的压抑,隐隐觉得刚刚的意外不经意间泄露了什么秘密。洛伊。。。南宫羽喃喃念道,忽又摇了摇头,自己到底在担心什么。。。
“洛伊,你。。。”琳琳欲言又止。有件事,很久以前便想得到一个证实,又怕心里的假设果真变成了现实,自己岂不是连最后的幻想都被剥夺。
“什么事?”洛伊随口问道,车里的音乐开得震耳,洛伊悠哉地对节奏弹跳着手指,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在昏黄的街灯下发出明明灭灭的光芒。
“没,忽然忘记自己要说什么。。。”琳琳低着头,小声嗫喏了一句。
“嗯?大声一点听不清楚!”洛伊转过头,恰巧看到琳琳眼里反射的泪意,微愣了一下,忽然有点不知所措,他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妹妹一向开朗活泼,自然是最见不得她哭了。随手把音乐声音调小,轻轻地说,“今晚的事,真的不怪你,不要自责了,好不好?”
琳琳心内微凉,难不成他以为自己的难过只是因为自责?还是心思一直放在若溪身上,从来没有留意过自己。。。想到这里,鼻头一酸,睫毛轻颤间一滴泪珠已然滑落。
洛伊愈发无措,伸出手去轻拍琳琳的肩膀,“都说过了不怪你,怎么还。。。”
“你不懂!你什么都不懂!”琳琳忽然低头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在你心里,究竟有没有真正关心过我,还是你照顾我根本只是伯父托付给你的义务!”
洛伊眼中闪过一丝惊诧,随即露出苦笑,这个一直把她当做妹妹的小女孩终究有长大的一天啊,只是想不到,住进她心里的人,竟然是他。。。一向认为女人的脾气自己摸得最清楚,却怎么也没有用同样的思维去考虑她的反应。这么多年的感情已经太过熟悉,对她,也只能如妹妹般看待了吧。。。
“你喝多了,”半晌,洛伊缓缓开口,“今晚的酒很是慢热呢。”既然给不了,就装作不知道吧,日后也好免去不必要的尴尬。
琳琳没有做声,把脸转向车窗外,紧紧闭起眼睛。街灯时明时暗的晃过脸颊,琳琳只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碎裂,像一把很顿的刀子割着血肉,闷闷的痛到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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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母,子涵近日情绪好些了吗?”唐玉略显腼腆地问着夏夫人,“我有打过她手机,不过都没有人接,我心里放心不下,就。。。”
夏夫人微微一笑,“子涵就在楼上卧房,我这就唤她下来。”
不一会,夏子涵身著明黄色露肩短袖慵懒地走下楼梯,“谁来找我啊?”看到唐玉的一瞬,眼神里明显带有一丝不耐,“唐玉,你烦不烦,都说了我没事没事叫你不要再打电话了,怎么还找到家里来了?”
因为夏夫人还在跟前,唐玉尴尬地笑了笑,上前走了几步,“我担心你情绪不稳定,见到你没事才能安心。”
“子涵,今天也没什么事情,难得玉儿来一趟,你们两人也很久没在一起相处了,正好和他一起出去散散心,这几天在家里不是一直喊着无聊吗?”夏夫人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里却是隐隐的暗示。
夏子涵没有说话,转身走回房间,“我去准备一下。”要说唐玉,还真算得上自己唯一的青梅竹马,从小二人便在一起玩耍打闹,他也一直像大哥哥一样照顾她。也许因为他的好脾气吧,长大以后自己每次见到他都很少好言好语,总是把心里的火气撒在他身上,唐玉也不问,只微笑着等她吵闹结束,属于打骂全收的好好先生。
“玉儿,坐下等她吧,女孩子家打扮起来可是很花时间呢。”夏夫人打趣道。
“我倒希望可以等着她好好为我打扮一番,多久都愿意。”唐玉心里想着,竟不知不觉溜出口来。待惊觉时,只见夏夫人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伯母,我。。。我。。。”他窘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一张俊脸霎时变得通红。
夏夫人装作没有留意,转身吩咐下人,“去给玉儿端一杯茶,玉儿,你在这里坐着,伯母还有事不陪你了。”说罢匆匆走出房门。最近对公司的事很是担忧,拒婚的事一直没有对丈夫说,尹如冰那边也一直没有动静,不知为何,心里总是隐隐透着一股不安。
大约过了40分钟,琳琳缓缓从楼上走下来,唐玉不经意一抬眼,竟迟迟收不回目光。眼前的少女妩媚明艳,纯白的打底衫外配桃红色短款夹克,藏蓝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桃红色的皮靴,一头乌黑秀发在脑后松松打了一个发髻,明艳的晚妆,醒目的纯白色耳坠,钻石鼻钉衬得脸颊愈发明艳动人,整个人好似一朵鲜艳的牡丹华贵而娇艳。眼神微微向下一瞥,唐玉忽地回缓过神,微咳一声站起身来,“收拾好了?”
“嗯,我们去哪?”夏子涵似乎并未留意他刚刚的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