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帆心中不忍,于是在那女子旁边说道:“姑娘节哀,人死不能复生,姑娘还是多多……”
扬帆话还没有说完,那女子腾的一声站了起来。
当扬帆清醒过的时候,才感觉喉结下的一丝冰凉,一把剑的剑尖正放在了扬帆咽喉之上。
那女子拔出了身边的剑,架在扬帆脖子上,对海盗们道:“快放我下船,快!”
这二十四小时不到,扬帆已经让两个美女给绑架了,他感觉自己这些日子真的很衰,很想马上下船找个相士给看一看,扬帆虽然是高学历人士,但并不是唯无主义者。
还好这个女子只是一时激动,没有上一个那么变态,想到这些,扬帆也就没那么紧张了。而这女子声音也要比那艾玛近似恐怖的声音清脆好听得多,这使扬帆就在被架在脖子上的时候还敢于正眼看到这女子的面目。却是一绝色佳人,这少女容貌秀丽之极,当真如明珠生晕,美玉莹光,眉目间隐然有一股英气,再加上她的脸上的泪水莹莹欲滴,看上去十分可怜,几种气质混合在一起,虽然被剑架住了脖子扬帆却也呆了一呆,不过那剑上了的深深寒气却提醒着扬帆正处于危险之中。
扬帆伸手止住了周围海盗们的叫骂声,朝那架在脖子上的剑看了看,对那女子说:“姑娘你这剑犹如一汪秋水,寒气逼人果然是宝剑啊!”
那女子说道:“少废话,快把船靠岸!”扬帆微微一笑,对那女子说:“姑娘你看,我船上的人手里都拿的是什么?”那女子把眼光从扬帆脸上往四周看,发现至少有三只短枪对着他,这还是扬帆不许在船随便使用火器的结果,要不向刚才那样对付西班牙人,恐怕就不止子。
扬帆挥了挥手,让人们把枪收起来,接着说道:“想必姑娘知道这是火枪吧!你手中的剑再快也快不过我们手中的枪,所以你不可能威胁到我,最多我们两个同归与尽”由于白天吃了亏,一回到船上扬帆就找了十几把手枪带在自己和几个近身的保镖身上,唯一可惜的是这个时代的手枪都是单发的,他不得不多带几把,免得意外。毕竟扬帆并不是一个武艺高强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一个拿枪的美女面前手足失措。
不待那女子说话,扬帆又安慰着他说道:“但是我手中的枪只杀敌人,决不会向自己人开枪的,姑娘要我把船靠岸,想必是想回去报仇喽?既然是这样,那何不听我一言。姑娘的功夫不错,可是姑娘的剑再快能快得过西班牙人手中的火枪吗?恐怕不能吧?就算我现在放你回去,你能杀得了几个西班牙人?10个?20个?恐怕没等你杀了几个,你自己就被人杀了,这就算报了仇吗?”扬帆一边说一边小心地看着那女子的脸色,毕竟现在剑正架在脖子上,尤不得他不得不小心一些。
在烛光的映衬之下,那女子的脸阴晴不定,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剑。扬帆也长舒了一口气,身上的冷汗直冒的。在扬帆的劝说下,那个姑娘总算安静了下来,海盗们到是没有责怪她恩将仇报的意思,毕竟谁的亲人死了谁心痛,那个小胡恩还给她上了一碗茶,让她喝一口定定神。那女子虽然没有接那茶碗,但只是别过脸去没说什么,不过对扬帆他们也没再有抵触情绪了,毕竟这些人刚才还是他的救命恩人。扬帆很怪胡恩的多事,这种时候给人上茶水,不是让人以为自己心怀不轨吗!
为了表示心胸坦荡,扬帆不得不先拿过那茶碗喝了一口,然后才气定神闲的劝说那个女子:“请姑娘放心,我们都是中国人,没有害你的意思,我这伙计不懂事,让你见笑了!”
“哦,对了说了半天我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姓扬名帆,不知道姑娘的芳名?”扬帆认为这个姑娘不可能是奸细,到也没有隐瞒自己的姓名。“你就是大名鼎鼎的扬帆,南中国海的海盗王?”那女子显然对这个名字很熟悉,不过也不奇怪,现在的菲律宾不知道他这名字的应该不多了。
“现在还有人敢在这里冒充我吗!”扬帆显然对自己目前的名气很得意,不仅他得意,其他海盗也很得意,其实在岸上的时候他们就听不少人在谈论他们这伙海盗的事迹,如果不是因为老大三令五申,恐怕早就到大街上喊我是扬帆的手下了。那女子显然相信了扬帆的话,垂了眼帘,不好意思地向扬帆拂身一礼:“恩公在上,刚才在下多有得罪,请您大人大量!”
“同为天涯沦落人,何必如此娇情。既然伯父临终有瞩托,你不妨以后就认我为兄长,我扬帆在这海上虽然烧杀抢掠,但都杀的是西洋鬼子、安南猴子。”
那女子显然被扬帆所感动了:“兄长如此抬爱,小妹愧不敢当。这是家叔李西城,小妹李小冰,我们本也是南中国海这片的海盗,只是没有兄长的名气大。家叔的丧事还望兄长看在同是吃这碗饭的份上帮忙安葬。”
居然也是海盗,这不仅令扬帆惊奇,就连其他海盗也很惊讶,毕竟海盗中很少见到女子的。
“虽然我叔父是海盗,但我并不在绺子里,只是这次来三宝颜脱手货物,才跟我叔父见面的。”李小冰也明白海盗船上的规距,而其他海盗听了这些也就不再奇怪了。
其他海盗们见事情已经圆满解决,自觉地不再留在这里当电灯泡了。只不过那怕最信服的扬帆的小海盗也是心里bs扬帆那大言不惭的话。这明显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切!还什么兄长,这厮老早就教育他们,面对陌生女子,先当哥哥后当老公是一种最佳的曲线救国方案。当然海盗们虽然渐渐散去了,船舱里除了一个死人,就两个活人。不过船很小,又是木板,想来那一百多只耳朵都没闲着。
扬帆能够在这里见到同行,还是很高兴,对李小冰说:“既然小妹认下了我这个兄长,你叔叔的事自然就是我的事,请小妹放心,只是不知小妹是打算按海上的规距办,还是陆上的规距?”海上的规距是海葬,而陆上的则是入土为安。
“家叔只是迫于无奈才入的绺子,他一辈子唯一不放心的事就是不能入土为安,我也知道现在运回家乡不可能了,唯一希望的是兄长能够找一个小岛让家叔入土为安,小妹在这里先……”李小冰的哭声令扬帆不忍心不答应,好在这南中国法上多的是无人小岛,找一个还很容易,而扬帆那刚刚订下来的箱子大小足以并排装两个人,就先将李叔的尸体装了进去,打算明天会集人手后再出海找个小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