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霞儿进去时间不长,就走了出来,她示意阮徵随他进去。
“晚辈阮徵拜见优昙神尼!”
“无须多礼,阮徵,看来这些年你很勤奋。居然凭借着绝大的毅力化解了自己的孽愆。”
“神尼谬赞了,晚辈也是时刻不敢忘却恩师教诲,才能将人感化。”
“恩,你能这样想真是不错。对了,你这次来,想必是为了早日返回峨嵋之事,以你如今的功果,想来峨嵋齐道友是不会拒绝的。”
“晚辈虽然时刻想回归峨嵋门下,但今日却不是为了此事而来。”
“哦,那你还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晚辈之前因为修行进度过快,而遭到心魔反噬。多亏了霞儿妹子及时救助,才免去了散功的危险,只是这心智被迷之时,却坏了霞儿妹子的清白。所以,晚辈此来,一是向神尼请罪。再则,也想请神尼慈悲,恩准晚辈和霞儿妹子结为道侣之事。”
“霞儿元身未破,你为何会如此说?”优昙神尼说完,闭上眼睛仔细推算了一下,再看了看齐霞儿的神情,又将眼睛闭上,半天没有出声。
阮徵此时在心中直埋怨,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你倒是给句准话啊,这样不言不语,让人心里一点儿底都没有。
过了好半晌,优昙神尼才睁开了双目,微微叹道:“真想不到霞儿你也被孽缘缠身,好在此次还无碍仙业。只是如此一来,你却是与我佛门无缘了。阮徵,你如今已经成就仙体。或者无碍,但霞儿功行未满,切不可贪图一时之欢而毁了她的仙业。”
“这个但请神尼放心,晚辈之前已经跟霞儿妹子商议过了,我们日后只是聚到一处修行,并不会涉及燕尔之私。晚辈和霞儿妹子都是多世修行,才换得如今的成就,自然不会让几世苦修化作流水。”
“你能明白这个,那贫尼就放心了。日后,霞儿就交给你了。你本是齐道友心爱的弟子,想来齐道友那一关也不难过。霞儿,你今日就跟阮徵走吧!”
“恩师,是弟子不好,辜负了您的教诲!”
“傻孩子,你从小就被我渡上山来。贫尼与你虽然名为师徒,实则与母子无异。阮徵也是一个可以托付之人,虽然日后与我佛门无缘,但你终究还是贫尼的弟子。”
“弟子多谢恩师成全!”
阮徵实在是没有想到优昙老尼姑这关如此顺利就过了。世事反常即为妖,虽然优昙老尼姑疼爱齐霞儿不假,但打死阮徵,阮徵也不相信优昙老尼姑会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
再仔细一想,阮徵不由得暗骂这个老尼姑实在是太狡猾了。根本无需动什么心思,只要把霞儿往自己身边一放。以霞儿对自己的影响力,就能轻易改变自己对佛门的态度。毕竟,霞儿可是从小这佛门长大,受佛门的熏陶。以她对佛门的感情,根本就不会眼看着自己算计佛门而无动于衷。
本来,自己还在心中暗自高兴,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从佛门挖出一个人来。到头来却是作茧自缚。
想要改变霞儿对佛门的看法还是任重道远呐。现在,他开始有点儿埋怨自己那个便宜师父和师娘了。你说好好的一个女儿,往佛门送什么。送也就送了,多跟她培养一下感情。还能当做道门的卧底,玩一下无间道。
“阮师兄,你怎么不高兴了?”
“没什么,只是觉得优昙大师答应的太过痛快了,让我到现在还是不肯相信。”
“恩师从小就很疼我,她一定是看出来了我跟你这一起,对日后修行有益无害,才会这么痛快就答应了,你偏要多想。”
“真是造化弄人呐,想必你也是和我一样,都没有想到我们会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吧?”
“的确是想象不到,若是换了阮师兄你以前的性子,我们是不会像今天这样的。就拿我身上这件衣服来说,这绝对不是凡俗之物。想必这些年又有了仙缘奇遇吧!只是如此贵重的物品都给阮师兄你留下了,想必该是得到了那位上古仙人的道统。”
阮徵正愁不知道该如何不想再拜入峨嵋门墙之事,齐霞儿这么猜测,反而给了一个最好的借口。
“霞儿妹子真是冰雪聪明,一猜就中。这也是我短时间内不愿意跟灵云妹子见面的主要缘由。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昔日的同门,也无颜再见恩师和师娘。”
“父亲和母亲是不会因为这个事情而责备你的。父亲虽然身负峨嵋兴盛之责,但长眉祖师已经指定了三英二云。所以,也不会对你太过苛求。”
阮徵一听,这是安慰人还是打击人呢。有这么劝人的嘛,这不就是说,峨嵋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自己貌似还没有混到那么悲惨的地步吧。不过,他也知道齐霞儿是好心宽慰他,也就没有太过计较。
“放心吧,我也相信恩师也和令师优昙神尼一样,心中一直都把我当成弟子看待。不过,女婿有半子之分,以后我和师父、师娘的关系反而更进了一步。”
“阮师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惫赖了?”
“呵呵,这几十年来,我想通了很多事情。修行本就是逆天而行,何苦在大道面前畏首畏尾。不如敞开心怀,以乐观的态度去面对。”
“阮师兄你的确是洒脱了许多。”
“你也清楚,前几世我的孽缘深重,辛苦修持,广积善功,尚且不够,哪里还能以洒脱、豁达的心境去面对事情。今生孽愆尽消后,我心中也没有了任何压力,才想到可以换一种活法。”
“可惜我还未能功行圆满,是学不来阮师兄你这样的。”
“每个人都有真正适合自己的性格,只是被外物拘束,难以分辨而已。明白自己的真性情,也就是明白了本我。只有明白本我,才能更好的去了解道的含义。佛门跟玄门教义上虽然有所区别,但对道的体悟,却是没有任何差别的。”
“多谢阮师兄教诲,小妹明白了。不过,阮师兄还是想想如何面对我母亲的责问吧!”
阮徵得齐霞儿提醒,才发觉自己已经到了九华别府,妙一夫人隐修之处的上空了。现在,阮徵真的有点儿头疼了。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