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就好……
“不苦……只要有希望……我可以的！”可是，难得碰上一个认识老头的人，但看来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的了。
本是满心的希望现在却不免失望了。
“唉……不过在这里遇到你，就说明你是在向祁连关去的。虽然我不知道你师傅在不在那里，可是我知道他的那个‘家’在关外的潼暮，是个小国。他在那里，有一个小据点。”
“潼暮？原来祁连关不是一个地方啊……”我还以为是个城镇地说。
“呵呵，丫头你连地方都没弄清就出发，还真勇敢！”
“喂喂，拜托，别那么大声啊……”他们还不知我是‘丫头’的啊！
“是是是，不过我看那两个小子都很紧张你啊，或许考虑考虑也不错啊。”
他一边说一边背过身去，让我不知他是说笑还是怎样，不过……，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我，只要一个，那唯一的一个就够了。”我的心放在一个人的身上就没想过要收回，何况是那样一个值得我爱的人。
“哈！好一句愿得一人心，就你这死心眼的样跟你师傅还真像！对了，来！”他突然伸手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
“这是你师父上次来的时候留下的，说是要我遇到你的时候就交给你。这可是用来抑制你的毒的，你师父说叫你不要有事没事都吃，也不要用来救没意义的人，这可是你的救命丹，只能用来在危机的时候保住你的命用的，你省着点，直到等他找到‘那个’为止。”
不说出那个名，是因为十几年前的那宗骇人听闻的血案已经令这个名字成为了江湖上的禁忌。
我打开瓶塞，闻了下――
九转大还丹！
这老头……
“他老人家来过？”
“你不叫他怪老头啦……”他挪揄我道。
“好，好，不说不说。这是他两年多前留下的，他说有一天他的笨徒儿会来寻他，叫我如果遇上了就交给你。咯，还有这个。”他给我瞪了下，马上从实招来……
掂了掂，那包东西还有点重量。
“他没有说什么了吗？”老头，既然你知道我会来这里，你怎么就不会留下联络的方式！
笨！？
你比我更笨好不好！
“嗯，还有话是给你的。”他突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端坐着的我，一下子变得异常严肃。
“他说……”
你给我告诉那丫头，真的恨是会令一个人没有求生的意志的，如果她真的来到了这里，说明她的心已经把恨冲的淡了，我更希望是她已经放下了……可不管怎样，你跟她说，叫她珍视自己的命，不要给我风拼得连命都豁出去！她自己是知道的，那丫头的医术或许就快超越我了，可是就算这样，我还是担心啊……要解毒，就必须服那三种天下奇毒――这可是经历三次必死更难受的煎熬，她的身子她自己清楚，熬不熬得过去叫她自己斟酌……可以的话不要冒险，叫他等我……
“这老头，嗦！”我说，却有种暖暖的从心里漫出的感觉。
他缓缓负手而立，转身走了两步。
“可是，你今天的情况不是就被他说中了吗？”他背对着我定定看着前方，声音显得沉重。
“如果以你现在的状态，服下蜀克草说不定就真的……你不是说有个他在等你吗？你不怕？”
“……穆赫大叔，我已经安排好了，即使我死了，他……也会好好的……”是啊，只要忘了我，就可以重新爱上其他人，重新开始他的新的生活。
这样就好。
“你，你做了什么！？”他骤然回头。有点讶异，更有点紧张。
为什么？
“穆赫大叔你……”
“你先答我，你是不是对他下了独鸳？”
“你怎么知道？”这下不解的轮到我了。这不是老头的独门丹药吗？要是不懂医怎会一猜就猜到？
“哈！你们师徒两……我真服了你们了！”他有点讽刺、有点悲哀的脸震撼了我。
“老头？他……”师傅也下了？对谁？
“没！我什么也没说！唉……怎么你们就如此天真，小莲说得一句话说对了，你还真自私。”他摇摇头，缓缓走向屋子。
“前辈！”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师傅也所过这样的事？偏生也是个怪老头，嘴巴硬的跟什么死的，怎么也敲不开……
“感情，不是说忘就可以忘得了的，即使是下药又如何？独鸳是我创造的，也是我这辈子让最后悔的作品，世上只有鸳而无鸯，不完美就始终是不完美，记忆可以抹掉，可遗憾的感觉会始终深深在心底扎根，怎样也除不掉、除不掉啊……”
这下，我终于抓得住那一闪而过的灵光，原来那碗苦死人的要真是出自于他手！
看他被光下寂寂而行的蹒跚背影，我苦笑。
独自坐在院子里，想着他的话。
抚心自问――
后悔吗？
不！要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去选择，还会这么做的！
我仍是坚信着，如果对我的爱，会成为扎在他心上的碎片，让他终其一生活在悔恨的凭吊中，那么相忘于江湖又何妨。
毕竟，死了，万事皆休；我宁在天上看着他幸福，即使偶尔失落，也总好过抱着执念哀苦终生。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