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扩
兴没有异议,当即各自回帐,抓紧时间补眠。
余里也和族人叫喊了片刻,不见上面军营有人回答,他想了想,就打马上前探探。却不想刚过山脚,坐骑突然一声长嘶,失蹄跌入前面地雪地中。
余里也在雪地滚了两滚才站了起来。定睛一看,原来北伐军将坡腰之处挖了一道不深的拒马槽,又填上了积雪做陷阱,好在他缓马而行,若是纵奔,只怕当场摔断脖子。
他又惊又怕,当场破口大骂。
“没有摔死这厮,当真可惜!”邓和尚高声嚷道:“那位给他条木棍瞧瞧!”
他旁边的兵士大笑。几个弓弩手出声抢道:“看我的!”
都头曹大连忙道:“别杀了。免得引起对方一窝涌上,可嘈着兄弟们睡觉。”
余里也用契丹语、女真语、汉语、高丽语通通轮了一遍,正意犹未尽之际,猛然间嗖的一声,一支箭稳稳地插在了他脚前不到一寸之远。
余里也立时噤了口,拉起那匹一蹩一拐的马,厉声喝住要上前拼命地族人,灰溜溜得回了营地。
他大哥布辉见他狼狈而回的鸟样子,顿时横眉怒目。
“还有卵蛋地男人随我来!”他高声叫罢骑马在营地纵驰一圈,接着奔出营门,绝尘而去。三十几个年轻人见状也翻上马,呼啸着跟了上去。
“雪地有暗沟,阿兄小心。对方弓箭犀利,比我们的强弓还远了两倍……”余里也话还未说完这伙人就已经不见人影。他无奈之下急奔入主帐将情况告诉了胡十门,又道:“对方营地挖了沟槽,横着拒马,又将泥土堆高而守,防卫得好生深严,阿兄此去只怕讨不了好处!”
“我们都杀过去!”胡十门闻言,走到帐帘前,正要撩帐而出,可是想了想又停了脚步。他转身回到座椅前,重重地坐下去,道:“布辉虽然好勇斗狠,却非无谋之人,让他试探一下也好。如果对方军营有隙可寻,我们就举族杀上去,将他们彻底铲除,说不定还可顺势攻陷辰州。若无隙可寻,布辉也不会让自己白白去送死地。”
余里也拍拍脑袋,有点羞愧自己看扁了兄长。不过他并不认为对手是辽军,听父亲似乎认定了的样子,有心去反驳却也无甚说辞。
“岛主,我们杀出去吧!”邓和尚见黄明晰巡营,指着底下布辉一伙兴奋大喊道:“这龟蛋儿子们在周围绕得洒家眼花缭乱,就是不靠近营地一步。他奶奶地好生胆小!”经过一天一夜的雪地行军,所有人都筋疲力尽。
虽然面临敌人仍能勉强提起精神,但似邓和尚这般活蹦乱跳的,还是独一无二的一个。
“他们才三十来个人。杀了这一批,窝里的就不多了!”邓和尚努力鼓动道:“岛主下令吧,我们一百人绝对是精兵,只要你一声令下,直杀他个片甲不留。”
黄明晰没好气地道:“怎么杀?迈着两条腿去追赶别人四只脚?”看对方的穿着应该是挺富裕的一个族,尤其马匹众多,若能全部夺了过来,北伐军的下一段路可就轻松得多了。
不过想打也要打得过才行!说来北伐军从保安队时代开始就没正面对上过骑军,只怕所有人都无法想象一群骑兵向他们狂冲过来,那种地动山摇的恐怖景象吧!
邓和尚眨眨眼睛,道:“那就让他们四只脚赶我们两条腿!”
黄明晰心中一动。这建议不错,或许可以试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