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我话!”叶顺眉头一锁,眼底漆黑,“我不管你平日怎么荒唐,这门亲事你就是不想结也得给我结了!”
叶祁幸还是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见无法忤逆老爷子,干脆就不吱声,叶顺瞧他那样就来气,也不管还有俩人在旁看戏,抄起一边的杯子朝他飞去。
某个病人防卫性地侧了侧身子,哪知等了半天也没啥大的动静,唯一的感觉就是耳边有两道风而过,一前一后的,然后是一个女人的惊呼声。
“二哥!”邢黛月跑过去,脚步紊乱,不小心崴了一下,她也管不得了,那水可是她刚刚给叶祁幸倒的,百分之一百的开水,滚烫的啊,这vip病房开得暖气呢,翁墨清一进来就脱了衣服,现在身上就一件单薄的衬衫,还是那件她给挑的骚包粉,那水一下去,铁定得伤着,况且,叶老那手法,当年一千米外的敌人都能让他一枪给击毙了,更何况是这小距离的袭击,邢黛月当即紧张了。
果然,翁墨清后背的衣服湿了大块,水流往下,停滞在肌肤上,露出的后脖颈被烫地红红的。
翁墨清跟个没事儿人似的,摸都没摸一下,忽略掉病床上惊讶的男人,转身对已经平复下来的老人说:“叶老,漫漫还小,还是得以学业为重,这事儿,能不能以后再说?”
因为工作的关系,翁墨清经常跟政府的各级长辈打交道,跟这种德高望重的老人交流很有技巧,知道无论如何,硬碰硬都是最笨的办法。
而叶顺呢,虽生气,心里头可也疼着呢,见他替孙子挡了一下,也退了一步,转而叶祁幸说:“这婚事不是你说不结就不结的,趁养伤的时间自己好好掂量掂量。”他说完,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出去。
邢黛月出了口气,这老将军老当益壮,气场还真大得吓死人。
“为什么替我挡。”叶祁幸垂着发,声音缓缓而起。
“不想你身上再添一道伤。”翁墨清如实说。
“假。”叶祁幸并不领情。
翁墨清也不生气,反而侧身对一直观战的女人说:“你上门口等我会儿。”
她不动,他捏了捏她的手说:“乖,很快。”
邢黛月是出去了,但那心还揪着呢,就怕里头的俩人干起来,但她也知道迟早免不了这一说,翁墨清得跟叶祁幸说清楚,算是给他们三复杂的关系画上个句号吧。
门关严后,翁墨清拉过椅子坐下,问:“老三,我们认识几年了?”
叶祁幸抬眼扫了一下,回:“大一认识你跟大哥的,算来有八年了。”
“八年。”薄唇一张,喃喃念,翁墨清眸光放远,“八年的感情还抵不过一个女人吗?”
“二哥,你什么意思,难道月月不重要?!”叶祁幸有点激动,也难怪他,翁墨清那个意思听在谁耳里都是:不过一个女人,就跟衣服一样常见,犯不着影响兄弟感情。
翁墨清嘴角的笑从未隐去,从容不迫,这也是叶祁幸最不服的,因为相比较之下,会显得他特别幼稚,特别无理取闹。
思及此,他豁然开朗。
翁墨清那意思是映射他要女人不要兄弟呢,叶祁幸自问,是这样吗,好像又不是的。
邢黛月确实对他有种魔力,他是喜欢,但放翁墨清和周望廷在天枰的另一头,大抵是平衡的,没有谁重谁轻之分。
翁墨清站起身,理了理衣服下摆,捞起自己的西服说:“月月很重要,对我,你也一样。”
“二哥。”叶祁幸冷不丁唤,翁墨清停住,等着他下文。
“……好好对她。”半天,他才挤出这几个字,其实他想说的是:她给你生了个儿子。
只是,原谅他,就最后任性一回,闭口不谈。
走出病房,邢黛月就迎了上来,哪知太急,那崴伤的脚一痛,人摇摇欲坠,翁墨清伸手扶住,忍不住责怪:“怎么那么不小心?”
邢黛月仰着脖子说:“给我瞧瞧,烫的厉害不?”
那会儿翁墨清还没啥感觉,总觉得自家女人欠了老三的,他得过去挡那一下,如今她这么一问,还真有点疼。
“疼了吧。”她说,“我说你寻思啥呢,扑过去干嘛,我都看过了,人是亲孙子,叶老那投掷的角度压根伤不了他。”
翁墨清拉开她一点,声音压低,有点蛊惑的意味:“怎么不问我跟他说了什么?”
“那我问你,解决没?”
他点头,动作缓缓的,却很肯定。
当初是他先和周望廷认识的,后来俩人跟人干架,打得难分难舍的时候半路杀出个叶祁幸,他虽才大一,可到底出生军人世家,又在军区待了很多年,干起来一点都不比他俩差,反而又狠又有力,把对方打成虾兵蟹似的趴在地上,试问,这样一个连不认识的人都能帮的人,能为了一个女人枉顾八年的兄弟情吗?
闻言,她笑了,脸上开了朵花,很惹眼。
“我知道。
他也知道,最懂他的人永远是她。
他抱起一瘸一拐的她,邢黛月环着他的脖子说:“正好在医院,顺道让医生看看去。”
“这点伤没事。”
“我说你今年冲撞了黄历还是怎么的,咋老挨揍。”
翁墨清点头,两边的嘴角微微翘起:“估计是重新遇到你的关系。
“……”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把小叶子解决了。。某个有强迫症的女人一直给我捉虫捉虫,然后我反复修错字修错字,然后更新后的一个小时里都能看到我在不断伪更伪更。
、chapter65
景柔把毛巾在冰箱里冻了会儿,拿出来,往翁墨清脖子上贴了十分钟,又取来烫伤膏给他抹了抹,完了,交给邢黛月说:“没什么大碍,像我刚刚那样,明天再给他抹一次就差不多了。”
邢黛月学着不少,替他翻好衬衫领说:“还是大嫂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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