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这样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小姑娘吃得实在是少,少到让人怀疑她到底是如何有力气能抡得动那比她自己还要重的重剑的。
不过世子,其实你只是想要占人家小姑娘的便宜吧?花挽楼在一旁目睹了太平王世子这行云流水的教科书一般的耍流|氓的全过程,花大人表示,他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只想要去县衙报官。
感觉自己又见到了那位太平王世子的另一面,花挽楼不忍直视的抬手抚额,拒绝了这成吨的狗粮。
——奇怪,他又不是单身狗,怕什么吃狗粮?
一直到苦瓜大师的素斋已经摆上了桌,花大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个问题。他环顾四周,视线从咱家淡然微笑的弟弟扫到一旁沉默不语,仿佛随时可能拔剑的西门吹雪身上,最后又看了一眼终于被洗干净的陆小凤,而后花挽楼郁闷的发现……被虐狗的只有他一个人?
忽然想回家找自家夫人嘤嘤嘤了,花大人无语望天,感觉就连面前苦瓜大师的斋饭都没有办法拯救他被虐的小心灵了。
不过苦瓜大师的斋菜做的的确美味,哪怕是口味刁钻如小言欢,也难得的比往日多吃了小半碗饭。宫九见她喜欢,便问苦瓜大师要了方子。往日管苦瓜大师要素斋方子的人也不少,可是能做出和苦瓜大师一模一样味道的却几乎没有。
不过苦瓜大师是不会拒绝香客们这样简单的要求的,所以他只是示意了一下觉慧,觉慧便从一旁的禅房里取出了一本小册子,上面记载的全都是苦瓜大师的素斋方子。
“施主,这边有笔墨,你誊抄一下?”觉慧将宫九往一旁引了引。他家师父的素斋方子只写了这一本,往日香客若是要,便要自己誊抄。所幸只有十几道素斋,因此香客誊抄起来也并不如何麻烦。
宫九翻了翻那小册子,转而将之还给觉慧。他摆了摆手,道:“不用了,都记住了。”
觉慧吃了一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宫九。
“啊呀,施主你还是抄一下吧,毕竟做菜的时候,但凡是差了一星半点儿,那味道都是不一样的啊。”觉慧有些忧心忡忡的对宫九说道。
陆小凤是见识过九公子过目不忘的本事的,他抽走小和尚手里的菜谱,随意翻了一页,道:“干锅豆腐?”
宫九抬眸看了他一眼,难得配合的将菜谱背了下来。
而后陆小凤又说了几道菜,宫九也一一应答。往日九公子是不会陪着旁人做这种“蠢事”的,不过但凡是男人,在喜欢的姑娘和那姑娘的家中长辈面前总是会有几分展示欲,而九公子虽然不是寻常男子,可是终归不能免俗。
饭后终归无聊,如此权做消遣。宫九过目不忘的本事在白云城的人面前没有什么稀奇的,毕竟十多年了,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不过对于这些小和尚和老和尚来说,第一次见到活的真·过目不忘的人,他们还是有几分好奇的,因此全都围拢了过来,抻着耳朵听着陆小凤和宫九这边的动静。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道男声,只听那人道:“什么事这样热闹?”
苦瓜大师微微抬头,有些惊讶的看向了来人。不曾料到这个人会到他这里来,不过苦瓜大师还是出声道:“师弟。”
来人对苦瓜大师微微拱手,唤了一声“师兄”,而后他的视线在桌边扫视了一圈,先是看见了花挽楼,他有些惊讶,不过还是依例向花挽楼见礼道:“卑职参见花大人。”
花挽楼官至二品,虽然并不掌管六扇门,但是金九龄作为六扇门的捕头,见到二品大员的时候依旧是要见礼的。
花挽楼是文官,不怎么认识六扇门的人,不过他还是能认出金九龄身上的六扇门官服的,知道此人在六扇门中地位不低,既然是和自己同朝为官之人,花挽楼自然也有几分客气,对金九龄微微颔首,他道:“六扇门可是又发生了什么大案?”
出动了金九龄这样级别的捕头,想来案子不会小。花挽楼深知官场之中各司其职、不宜僭越的道理,所以他也只是客套一般的一问,并没有想着金九龄当真会回答。
谁知金九龄居然顺着花挽楼随意客套的一句话,将他最近正在调查的关于绣花大盗的案子全盘托出了。
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众人的表情。叶萦洲和叶言欢这两个在江湖之中名不见经传的女子自然不在金九龄要留心的范围之内,金九龄静静的扫视了一圈,着重观察了一下陆小凤、花满楼和西门吹雪脸上的神情。
陆小凤原本只是听着,可是在听见金九龄说要找司空摘星去查案的时候,他的脸上顿时显现出几分不服气的表情。
而花满楼目盲,在听说那绣花大盗专绣瞎子的时候,他的脸上闪现出了一抹分明的不忍。这世上有人自己倒霉,于是就盼着天下人都和他一样倒霉。而这个世界上还有另一种人,自己受了一些苦难,于是就再不希望旁人和他受一样的苦。
花满楼显然是后者,他自己身在黑暗之中,于是就不希望旁人和他一般,时时刻刻品尝黑暗的滋味。
至若西门吹雪,他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除却偶尔抬眸看一眼对面坐着的两个女子,他对金九龄说的话半点不曾在意。
金九龄心中已经有了估量,他本意就是拉陆小凤下水,能够将江南花家的七公子也掺和进来已经算是意外之喜,至若西门吹雪,对方行事一贯简单粗暴,剑下之人绝无生还的可能。金九龄原意就是找人背锅,既然是背锅,那“死无对证”反而是下下之选。
对面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