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狂打电话报警,直到警察来的这段时间,我们一直守在姚紫身边,自从她从昏迷中醒过来,就一直捂着头在哭,除了震慑心灵的恐惧,更多的则是伤心与悲痛。我跟张狂则是抑制住悲伤不停安慰着姚紫,但是无论我跟张狂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的回应。直至我们三人坐在去警局车上的时候,她才渐渐的从哭泣转为低声的哽咽。因为卫浩宇的死相奇惨,所以随队而来的法医把卫浩宇的尸体装进尸袋后又缠上了很厚的白布,所以虽然闻讯赶来的学生有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见到卫浩宇尸体的真面目。
我们三个第一目击人与学校的负责人都被“请”到了警局,我是第一个被叫到做笔录的人。“那么说,你们到的时候,死者就已经躺在那里了?”询问我的是个微胖戴着眼镜的警察,虽然表情严肃,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很亲切,所以我并不是很紧张。
“恩,我们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答道。
“那在这之前,死者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或是一些将要做什么的预兆?”当那个警察说出预兆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卫浩宇身上那种冰冷的触感仿佛一下子又传到了我的双手,我不自觉的搓动着双手。这个小动作根本逃不过资深警员的眼睛,“确实是有一些异常的吧,能不能说一下呢?”那个询问我的警察推了推眼镜,望向我。
“没有…直到今天上午他还是跟我们一起说笑来着。”虽然我真的很想把我感觉到的事情说出来,但是我知道不会有人相信,而且我也不想节外生枝,我的思维已经很混乱了。
“那好吧,你先出去吧。”那个警察放下笔,把我带到走廊的长椅上坐定,叫了张狂走回屋子。我身旁做着惊魂未定的姚紫,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继续安慰起姚紫来。
刚刚那名警员询问我的屋子与一间休息室是相连的,可以通过窗户观察到里面的情况,就在那名警员给我做笔录的时候,有六双我全然没有发现的眼睛在我的身上扫视了很多遍。
“你能肯定吗”在警员休息室,一个穿着开身风衣,留着小胡子的精瘦男子,转身向一名坐在桌子上穿着军官模样得人问道。这位军官俨然是位女性,而且仅仅是随意的斜披着军服,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黑色皮质背心,下身穿着迷彩军裤与皮靴,就在这两人旁边有一个看上去很强壮的汉子,赤裸着上身,满身是狰狞的伤疤,下身则是军队的制式装备,此时这人正默默的通过窗子向张狂望去。在警局出现军方的人已经是让人很吃惊的一件事了,而这三人的扮相更不仅仅是让人惊讶而已了。
“我什么时候出过错!”那名女军官冷冷的答道,俏脸上不带一丝表情,如同冰冻了一般。
“啊,哈哈,既然是幽灵说的,那就肯定是对的,只是在警察局这种地方发现异变者有点不可思议,看来这次任务的收获还真大呢,就是不知道那个异变者有什么样的能力,哈哈。”那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兴奋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停地叨叨着“异变者”的字眼,手指尖竟然隐隐发出肉眼可见的电光。
“哼!雷牙,他的精神波动异常的强大,虽然还不知道他有什么样的能力,但是即使是我也没有100%的把握战胜他。”那名被称作幽灵的女军官正了正上衣,走到窗前,头也不回的对雷牙说道。
“杀了他,除了司令跟他的几个亲卫,我不信有人能档下我一拳,既然是异变者,不好控制,杀了他!”那个壮汉瓮声瓮气的说道,同时很是自信的看了看自己攥成拳的双手。
“钢,强大的异变者一样可以成为我们的战力,现在并不知道他是否对我们有威胁,所以轻易的抹杀他司令会不高兴的,如果他确实是反动的异变者,那么我会第一个出手杀掉他!”幽灵轻轻拍了拍钢的肩膀,“那么,先完成这次的任务在考虑那个异变者!”幽灵冷冷的发出命令,冰冷的威压让雷牙打了个冷战,钢也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在警方算是简单的给我们三人作完笔录后就让我们离开了,而一起来的校方负责人就没那么轻松了,当然这不是我们需要在意的事情。我跟张狂把姚紫送到家门口,一路的安慰,这次有了些效果,姚紫已经不哭或是抽噎了。“别太难过了,最重要的是不要害怕,这次的事情别多想了,警方肯定会调查清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那这样,我们就先回去了。”我轻轻拍了拍姚紫,安慰到。她点了点头,转身向楼道走去。
“我们去找家咖啡店坐坐吧,有些事情我想要跟你谈谈。”一向嘻嘻哈哈的张狂现在的样子却是严肃无比。
“恩,我正好也想好好理理这些事情。”我一样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全然没有了安慰姚紫那时的样子。
我们来到离姚紫家不远的一处公园旁的小店,里面人很少,倒是可以很放心的谈些事情,谈些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你是怎么看的?这件事情。”张狂喝了一口咖啡,手指在桌布上捻按着,似乎再考虑什么事情,并没有抬头看着我。
“不清楚,卫浩宇的死法,实在是….我到现在仍然不能接受。对了,你想跟我谈什么?不会仅仅就是问我对这件事的看法吧?”我望向张狂。
“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当我们找卫浩宇的时候,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会在天台上?你当时的神情并不是猜测的神情吧,那是相当的肯定,而且今天自从上午你来到这里就很反常,我记得很清楚,你说卫浩宇的手是凉的,可以的话跟我说一下是怎么回事吧。”张狂同时抛给我这几个问题,并很认真的看向了我。
“我们是兄弟吧?”我问道。
“当然了,你跟卫浩宇是我最好的兄弟,你别误会什么,我是绝对不会怀疑你跟这件事有关的,只是太好奇你的举动了。”张狂又喝了一口咖啡。
我也端起杯子,“那么,你不要说我是神经病啊。”我一口气喝光一整杯,我喝咖啡从来不加糖,因为这苦涩更像我的生活,而且总幻想能苦尽甘来。任凭那苦味在胸膛燃烧,我叹了口气,说道“你相信预知吗?准确的说是死亡预知!”
张狂的反映出奇的镇定,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他仅仅是皱了皱眉头,“你的意思是你已经预知到了卫浩宇的死亡?甚至还知道他死在哪?哦,不对,你应该是在卫浩宇死后才确定了那种预知是对死亡的预知吧。”张狂咬了咬搅拌咖啡的小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