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没有留级,毕业以后,他家里把他送回甘肃老家借读了,高中毕业以后,回到东北参加高考,也考上了大学.徐芳留级了.其实,那时小学生的成绩,并没有什么硬性的标准,老师见她实在学不会,就叫她从读小学.她也没读,停学干活了.其他人也各有自己的命运.
展承到了营部一段时间之后,就变油了.他妈妈从没耽误过给他做饭,他每天也按时出发,可是半路上就不见了人影.无非干些洗澡,钓鱼,捉松鼠之类的把戏.
班主任责任心比较强,就几次到展承家去家访,告了展承的状.展承的两个姐姐,都长的挺大了,成绩在那里算是好的,可考大学根本没希望.妈妈一想,不能再这样下去,就决定:让展承回老家读书.
妈妈几乎每年都回老家的,那年冬天,妈妈就带上了展承.
展承第一次坐火车,心里充满了兴奋,更多的是对老家的向往.那时,火车已经基本上很少误点,他和妈妈顺利的回到了老家.
他们先到了大舅家.大舅大学毕业以后,分配到展承老家所在的市的市政府,已经当了科长.舅姆是舅舅的同学,已经当上了市计划生育委员会的主任.
展承和妈妈是晚上到的,到了舅舅家,说了一会儿话,就睡觉了.他第一次睡床,打开窗帘,看着灯火通明的外面,展承觉得过上了电视里的生活.他很晚才睡着.
第二天,舅姆在展承睡觉的房间闻到了让她难以忍受的味道.在连队,展承因为冬天太冷,是很少洗澡的,而夏天都是到河里洗.
舅姆马上带他去洗澡.
展承洗的是浴盆,刚泡了一会儿,就有个中年的男人走了过来,问展承:小兄弟,用不用给你搓个澡展承问:搓个澡多少钱那人回答:两块.展承就嘀咕了一句话:我给你搓搓,你给我两块钱得了.
那时,两块钱对展承来说,仍然是笔不小的款子.
谁知,那人却火了,冲着展承喊:日你妈的,你再说一次.
那人身强力壮,展承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没敢吱声.那人也就算了.
可谁知道,还是出了事.
原来,展承第一次洗热水澡,在盆里泡着泡着,身体里就产生出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身体就产生了反应.旁边盆里的一个学生模样的人看到了,就对另一个盆里的另一个学生模样的人说:这小子真花,洗澡也不知道想什么呢,那东西还硬了.
展承脑羞成怒,看看说话的人自己应该能对付,尽管下身憋的难受,他还是走过去,把那人揪出来踹了一脚.那人顺着澡堂的地板滑出老远,爬起来就冲展承扑了过来,展承把他压在身下就开始打.
澡堂的老板过来把他们拉开了,展承还不肯罢休,却看见老板的身后站着三个小青年,也就没敢再怎么样.那时,很多地方,比如录像厅等,都会有看场子的人.
展承洗完向外走时,经过女浴室,碰巧一个妇女洗完开门出来,展承在那个瞬间,稍稍歪了一下头,一个妇女正拿着毛巾在擦头发,在她身上,展承看到了熟悉的东西,但也发现了和男人不一样的地方.
晚上展承在舅舅家读晚报,读到一则消息.本市有两个青年打家,一个人把另外一个人打成重伤,住了医院,他被判刑,他的朋友夜里带着猎枪跑到医院,把受伤的人打死了.目前正在破案.
于是,展承知道,营部那些人的行为,和另外一些人比一比,也只是小巫见了大巫,没什么好崇拜的,而这样一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再以后,展承变的小心了许多.
这里属于东部沿海城市,改革开放的进程明显的比东北快,相对发达,已经零星有了外商.展承没事在街上溜,就见过两个人打架,一个比一个横,一个人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敢惹我.我是台湾来的.另一方就打他一拳,也指着自己的鼻子说:台湾人算个屁呀,我是香港来的.那个人的气焰一下子就收敛好多.
那时,人们都很崇拜外国人,虽然已经不在见了外宾就围观,但是一但见面,都还是小心翼翼的.
那时录像厅很多,看录像的人也很多,展承的兴趣也从电视剧,转移到了录像上面.就是在录像厅里,展承才真正明白了男女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一次,展承夜里从录像厅里出来,已经是十点多了,录像厅外面没什么人.他看见一个人端着一杆汽枪,对着路灯连放几枪,几盏路灯的灯泡应声而碎.那人看见对面居民楼里,一个男子正靠着窗子站着,就又抬手一枪,展承就看见那个男子马上捂着脸蹲了下去.
展承的弹弓是从不离身的,也打的很好.从此以后,展承夜间就又多了一个活动.
有一次,展承刚消灭两个灯泡,就有三个带着红袖章的老太太走了过来,其中的一个问展承:你晚上见没见过有人打路灯展承就说:我刚才还看见一个人拿着汽枪在这里转呢.
那以后,展承再也没敢打路灯.他不知道,后来枪支的严格控制和这些事情有没有关系.
那时,正是寒假,展承不用上学,妈妈就把展承留在大舅家,让他在城市里长长见识,自己回老家了.舅舅舅姆对展承的许多行为都看不惯,也不好深说.但还是好吃好喝的招待.
有一次,展承夜里起来上厕所,听见舅姆在和女儿小声的说话.舅姆问女儿:让你给小承当媳妇好不好表妹还小,小声的说了一句话,母女二人就发出了一阵笑声,在那笑声里,展承听出了不屑.
展承对这里的饭也吃不惯,他觉得舅姆做给他吃的海蚌总有一股腥味.海鲜的味道他是后来才真正喜欢的.
展承的心里也充满了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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