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身影是谁?
杨过与李莫愁都有这个疑问。陆家庄的灯笼只来得及点亮一盏,点灯的下人就被李莫愁尽数打死。此时天色已黑,昏黄的烛光照在那个青色人影身上,越发的诡异了。
两人定睛看去,终于看清了人影的相貌,只见那人身材高瘦,一身青色直缀,长发披肩。待看到脸时,两人齐齐吓了一跳,那人脸上皮肤紧皱,木无神色,好似僵尸一般。
李莫愁心里暗惊,此人何时来到此处,自己竟是一无所知。她吸一口气,强自镇定,开口喝道:“什么人在那装神弄鬼?”那青衣人也不答话,一双僵尸眼只是盯着李莫愁看,直把李莫愁看的心里发毛,背冒冷汗。
只听李莫愁又是大喝一声:“再不答话,别怪我不客气了!”她这言语看似是要那人赶快答话,实则乃是惑人之计。话音未落,就拂尘倒转,极速向那青衣怪客攻去。还未到那人跟前,猛觉虎口剧震,拂尘柄飞了起来,险些脱手,原来是那青衣怪客弹出一块小石,打在她拂尘柄上。
李莫愁大骇,料知自己必不是这青衣怪客的对手,若不尽快脱身,大有性命之忧,也不说话,转身便走,刚奔出数步,眼前青影忽闪,竟是那青衣怪客挡在了前面。李莫愁连忙转身,又向另一个方向奔去,可惜不管她怎么跑,那青衣怪客总挡在她之前。
李莫愁见得如此,索性也不再跑了,停在原地,轻笑一声,道:“这位大侠,拦住贫道意欲何为?”
那青衣怪客转过身来,指着李莫愁道:“你很好,很不错,有计谋,有胆量,让我想起了我那过世的徒弟,她也被江湖称作魔头,但她不及你,不及你啊!”说罢摇头叹息,那声音犹如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说不出低沉、幽深。沉默少顷,又道:“看在她份上,今日我不杀你”。
不待李莫愁说话,那青衣怪客又指着杨过,笑着道:“你小子也不错,武功不行还敢学人行侠仗义,遇到比自己厉害几倍的女魔头,不死也就罢了,居然还能趁势反击。不错,不错!欧阳峰是你什么人?一灯又是你什么人?”
李莫愁虽不识蛤蟆功,一阳指却是认识的。她和武三通见过两次,第一次并肩杀入陆家庄,第二次在陆家庄武三通与别人并肩杀她。这一阳指倒是见识过很多次。听那青衣怪客如此问,也不急着走了,侧起耳朵,等着听杨过的回答。
杨过一见那青衣怪客面目,先是一惊,继而想道:“此人莫非就是东邪黄药师?”怪只怪黄药师的面具太过个性,骗骗古人还行,哪里瞒的住杨过。待看见青衣怪客那鬼魅似的轻功,心下再无怀疑。听得黄药师如此问,连忙答道:“义父他老人家正是欧阳峰,至于后者么,嘿嘿,实不足为别人道也!”他不愿为人道出的乃是认错人之事,黄药师却想错了,他以为欧阳峰又使出什么卑鄙手段得了一阳指,所以不愿与别人说。偏偏黄药师又是个性格孤傲之人,杨过不愿说,他也不再问,只是暗暗心惊,欧阳峰得了克制他蛤蟆功的一阳指,武功必定要大进。也无心继续在外游荡,连日赶回桃花岛,闭门苦修。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那青衣怪客黄药师点了点头,身形一晃,来到程英跟前,一把将她抱起,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陆立鼎,道:“你这女儿不错,我带走了”。也不管陆立鼎答应与否,又是一晃,已到了十几丈外。
此时李莫愁还没走,黄药师却走了,他一走,杨过又要面对李莫愁,他怎能不急?连忙大叫:“前辈,别走啊!”
黄药师远远的道:“郭靖黄蓉顷刻即到……”最后一个“到”字传来,已是不见了黄药师的身影。好似配合他的话,空中立时响起两声雕鸣,雕鸣过后又传来两声长啸,一个雄壮宏大,一个清亮高昂,双啸齐作,当真是回翔九天,声闻数里。正是郭靖、黄蓉到了。
杨过松了一口气,对李莫愁道:“你还不走?”李莫愁恨恨的看了杨过一眼,道:“今日之事,日后定当回报,玉女心经是怎么回事?”她前一句不过是江湖人撑场面的话,后一句才是她本心所在。
杨过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念头,笑着说道:“明日午时,嘉兴悦来客栈,你来我就告诉你”。李莫愁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玉女心经,御女新经,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