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身上的被子被人猛掀掉,冷空气袭上来引得一阵颤抖,谁知那手又来把她身上有如薄纸的衣物扯掉!
这下她真的感到自己的身躯完全暴露在空气中!救……救命!谁来让她完全清醒?这个梦境太色|情、太暧昧,她承担不起!
男人的呼吸越发沉重,热呼呼的气息再次降临她的颈旁……忽然她所有的气息被突降的体重全压出肺部──男人整身压上她了!
这,这不是被侵犯的梦,这是被重物压死的恶梦!
还没尖叫就没气了,她虚弱得无法再抬起手臂,只能一遍遍在自己心里尖叫大喊。
极具侵占性的唇再次啃咬她的锁骨,有如小狗贪心地舔咬心爱的骨头,然后掌心嬉戏般在她胸前左右尖端上揉转、捏搓,像在揉捏精致的珠宝,爱不释手。
“璃,我要你!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掌心,你是我的!我的!”炙热的话语,烫伤她的耳膜,引起脑内一阵尖锐的疼痛。
男人的吻沿路蹂躏,一直到胸前侵吞;被压住的小腹上,硌得越来越疼。
她明白那样的坚硬代表着什么意义,但梦里会有这么真实的痛感,和呼不出气的负重感?
可若不是梦、是现实,为何自己醒不过来,控制不了自己的四肢,有如砧板上的鱼肉?
男人开始在她腹上挺动,加上急促的呼吸,泄露出再也忍受不住的欲望……
不!决不!
她握紧双拳、收缩脚趾;决不让任何人、任何魔在梦中、在现实中侵犯她!反抗到底!
千钧一发间,怒气让她的神经快速收缩,终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再像木乃伊般僵硬。猛吸一口气,随着放声大喊,沙哑的声音发出:“滚!”,同时全身用力,拼死将身上的重物推下床!
“咚”的一声,欺负她的物体,摔落地上发出大响。
她匆促地喘息着,奋力张开眼皮,困难地如新生婴儿般撑起自己──但这一切的努力都归零,因为四周一片黑暗,她搞不清自己到底张开眼睛没有?
被她推落地上的黑影开始移动,惊得她全身一缩又躺回床上,身上疙瘩出现,急忙摆动笨拙的手臂,伸出僵硬的手指抓住被甩一旁的被子盖住自己。
四周的空气流动着,在衣服窸窸窣窣的声响中,伴着一阵阵几不可闻的闷笑声。似乎在嘲笑她妄想保护自己?
她蜷曲成团,死命抱住自己,想将伤害减至最低。
黑暗中,男人似看得见她,站起身后,准确无误地拍上她的脸颊,就像在拍孩子般轻轻的不再带有任何不良企图。
她僵硬地躲避着。男人却一心一意跟随,低俯下头,居然拿他那带着胡茬的下巴摩挲她的脸庞,来回不停地磨蹭,蹭得她发痛;忍着刺痛不堪的喉咙,再次开口:“滚!”
男人静默不语,但突然再次用双手固定住她的脸,吻上她;非常用力的唇齿交缠,有如想借着这个动作,将他所有的情感注入她的身体中。
她咽呜地挣扎,推搡他……
却在唇舌之间,尝到咸咸的泪滴。
他哭了?
在短暂的怔愣中,男人突然完全放开她,如风卷残云般离去。
他是喜极而泣?还是那……跌断了?
很可能是后者吧?!
嗯,这梦有些残忍……
第2章初醒
第二天早上,她被一阵热烈的交谈声吵醒。
刚醒的刹那间,还以为是自己床边的收音机闹钟响起,才会造成那么大的音量;可再仔细一听,不由得傻了。
“做为一个称职的护士,居然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昨夜是谁当的班?去找她们来。”一阵饱含怒气、低沉具磁性的男声说着英语。
另一阵带着浓重西班牙语口音的女声回答:“钟医生,昨晚……昨晚当班的护士都已经下班了。”
医生?当班护士?这是怎么回事?居然不是收音机的声音?
才眨着酸涩的眼睛,就被天花板上明晃晃的目光灯闪痛了视觉,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圣母玛莉亚!”西班牙语伴着抽气声,“她清醒了!”
谁醒了?这是在说她?怪了,自己为何听得懂西班牙语?啊!以前在高中的时候曾学过。
她用力支起颈子,终于看清自己的床边左右各站了一个人;他们正满脸惊讶地望着自己。
“这是哪里?”她以手遮眼,低低问;喉咙却像针刺般疼痛。
“这里是洛杉矶,西好莱坞地区的雪松西奈医院。”墨西哥裔的护士回答,一边急急地靠近扶她坐起。
什么?这里是医院?拼命眨着眼环看四周──白得耀眼的地板和墙壁,墙上挂着单调的图画;自己的床头上有二排木架子,上面放着各种医疗用品、仪器;右手边大大的窗户挂上百叶窗帘,窗前那个带滑轮的长型桌上,有个插着一把鲜花的花瓶,床边还有张单人沙发,而她睡的床正对着一个超出正常尺寸、却没有木门的大门;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没有令人作恶的消毒水味,四周也很安静;这里的确是一间极为舒适的单人病房。
可是她什么时候生病住到医院?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发生什么事?为何会住院?”她看向护士。
“你从高处摔落,头部受伤昏迷了三天。”床边身着医生袍的男人回答。
原来是头部受伤,所以才不记得自己身处何处?
她被这低沉醇厚、能抚慰止泣的声音吸引,原以为是个熟男,抬头仔细一看,发现是个高大的东方人,外表英挺爽朗而且相当清新年轻,犹如大学刚毕业不久。医院里很少见如此年轻的医生,难道是实习医生?
他见她注视,眼微眯,掩去刚才的惊讶变为冷漠,继续说:“你还觉得哪里不舒服?”
这句话竟然是用中文问的。
他怎么知道自己会说中文?
她将毯子拉紧,回答这名浓眉挺鼻的医生:“只觉得头还有点昏眩。”
借着护士的帮忙,按钮将自动病床调为半躺坐的姿势,她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医院病人服;就是那种用纸制成、只在脖子后绑住的宽大袍服,里头可是什么都不准穿,方便医生和护士照看。
听完她的回答,医生不说话,转过身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