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蓝投过不赞成的眼光,转而向钟离妈妈说:“妈,你刚到没几天。这时差还没调过来,还是多休息比较好,累了就睡,别为了照顾我们还特意勉强自己。”
钟离妈妈美丽的长凤眼笑得成了二道弧线。说:“好,好,我会多休息。”
钟离朗朝水蓝投过去感激的一眼,她也朝他嫣然一笑。
早餐在气氛十分和乐的情况下结束,钟离朗上班之前,还再次帮她在活动室里按摩脚踝。
“要调时差,就要多晒晒太阳,如果你看到我妈精神还好,就要她到院子里晒晒,比较容易适应。”他边帮她按摩边说着。
水蓝嗯了声,但实在忍不住了,他那漂亮的圆耳朵似是向她呼唤,于是伸手抚了蹲在自己面前的他的耳朵……
钟离朗愣了一下,抬头看她一眼。
“我最喜欢你的耳朵……这水蓝的日记里有写,但是没写原因,原因就是你的耳朵让我想起小耳朵饼干,你知道我小时候是个吃货……”她趁机再多摸一下才放手。
钟离朗的耳尖又红了,可脸上又装回他的大夫一号冷表情。
“你有空时也可以自己多多按摩,我走了……”他急急地站起来,拉出面纸擦手。
“朗朗……”她拉住他的袖子不放,仰着头看他。
他有点讶异地看着她。
“承认我是水蓝有那么难吗?”她小声讨好似的问。
他突然伸手摸她的额头,换上一副类似说笑话的表情道:“没发烧啊,怎么又说起梦话来了?”
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可是──这是他第一次试着逗她笑;试着逗留璃笑……
可能是她既惊讶又感动的表情,让他不知所措,于是点个头后就匆匆地走了,上班去。
哎,怎样才能让他相信呢?她真是计穷了。
这天晚上,水蓝都快睡着时,听到有人敲她的房门,于是起床打开一看,原来是婆婆。
“小璃,阿朗带回来这个药,说是非常好的化淤膏,让我给你拿来。”
“好,谢谢妈,你快去睡吧。”她说。
可婆婆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有话想说,她只好打亮房灯,请婆婆进来。
婆婆环看她的房间,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原来你睡小孩房啊。”
她笑笑没说话,请婆婆在她床边的木椅坐下,自己也坐到床沿。
“来吧,让我来帮你推拿……”婆婆指着她的脚踝,“阿朗说若让你自己来,你可能会因为怕痛而不用力揉,所以还是让我来吧,别不好意思。”
水蓝苦笑:“妈,怎么可以让你帮我做这种事,我自己来吧。”
可是婆婆不管,拿过她手里的药,抓起她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就开始按摩起来。
她只好咬牙忍耐;钟离朗说得对,要让她自己来,是决不会按这么仔细、用力。
“小璃啊……我听阿朗说你们正准备要……”婆婆看着她,眼里有着关心和不解。
她叹口气,这件事婆婆一定早就知道了,只是她大概也不明白,如果真要离婚又何必那么费劲替她办移民过来。
“妈,你知道我受了伤,忘了以前的事?”
婆婆点头,酷似钟离朗的脸孔饱含怜悯的神情。
“所以我现在正在努力把阿朗拉回来,我并不想离婚。”她说。
婆婆先是怔愣了一下,继而笑了开来:“这好!好!本来就该这样,你们都结婚五年了,而且还年轻,再试试!再试试,应该的!”
她苦笑;是啊,她一直尝试,几乎是没有尊严的求他了,只是事情并没那么容易。
婆婆揉着她的脚踝又说:“你也知道……他从前和水蓝很要好,所以……”
水蓝想,老人家也许会怕她这种还魂的事,所以还是别说的好,于是点点头说了声她明白。
婆婆叹了口气说:“那水家的姑娘真是惨,我一直觉得那么好的一家人,怎么命运如此的坎坷,我一想起来就觉得……伤心。”
婆婆眼眶红了,她递张面纸给婆婆,拍拍她的手说:“妈,你别想太多,也许老天爷可怜她们全家,正在某方面补偿她,你说是不是?”
婆婆沉默的点点头,过了半晌才又说:“既然你有心,那就想办法早日生个孩子,只要有孩子,你们的婚姻就可以继续,听我的,阿朗这孩子很重视家庭,所以你要加油!”
水蓝再次苦笑,点点头。
“对了,我想问你一件奇怪的事。”婆婆抬头看她,“你那个亲戚为何长得那么像阿朗?而且他的小孩居然和你那么像?”
“妈,这大概是巧合吧,我也不知道他为何长得那么像?”
听她这么回答,婆婆倾身小声地说:“告诉你,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觉得那个水天看你的眼神很奇怪,你确定他对你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