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哈哈!她真是太聪明了!生性机伶而乐观的蒲柳只能这样想着。
“不会、不会,不管册子是几本、还是一个菜篮,奴婢都得帮你把它们带回去。”杜鹃伺候得相当周到,拼命讨蒲柳欢心,就怕这份难得好的差事让府里其他的人夺走。
“你真是忠心耿耿。”只可惜跟错主子……
打了个呵欠,蒲柳随手拿起书贩前的一本书,遮住自己疲倦的面容。
这边地形勘查得差不多,还是回去好下。
反正有个“石头”紧跟在自己身旁,她啥事也不能做,不回家练练琴、绣绣花、写写字,她还能干嘛呢?就先回端木家当个千金小姐吧……
“公子,你想要这本书吗?我帮你拿去算帐。”
杜鹃会错意,以为蒲柳中意手上拿的那本书,立即把它接过手,掏出荷包要去结帐。
“不……不是……”来不及喝阻,视线就被急切涌来的人群阻扰,一个颠簸,她的脚步禁不住往前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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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一个低沉醇厚的男音适时出现,结实的膀臂瞬时间抉住她不盈一握的柳腰。
“啥?”蒲柳俏脸绯红,有点错愕。
“有贼!有贼!”在最前头的杜鹃突然发出惊叫声,而人群更拥挤了。
“杜鹃,怎么了?”蒲柳被丫鬟的叫嚷吓住,连忙要挣开男人强健的手臂,上前看着究竟。
“别动,有人会去处理。”公孙倚楼紧扣住佳人的柳腰,不让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你快放手!”担心杜鹃的安危,蒲柳不住地扭动身子,只想离开他,到丫鬟身旁去。
“噤声,别说话。”男人好听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嗯?”什么意思?
她倒在他宽阔的胸膛里,眨眨晶亮的大眼,有点分辨不出眼前的混乱是怎么回事,但她的鼻息里充满纯男性的气味,她不习惯,不住地扭动身子,只盼自己离他远一点儿。
“快点帮忙抓贼、抓贼……”只听到人群里不停有抓贼的声音叫嚷。
经过一阵的混乱后,没一会儿,杜鹃气喘吁吁地跟个发丝凌乱的小厮走来,回主人的面前。
“怎么?你还好吧?”蒲柳焦急地看着杜鹃,但男人紧搂住她,她动弹不得。
“小泥巴帮我把荷包抢回来,但坏人跑了。”杜鹃擦擦汗,跟主人禀报混乱的经过。
“人没事就好。”蒲柳摇摇头,终于安下心,她认为不需要为几贯钱送命。
反正,被抢的是端木家的钱,与她无关。
杜鹃喘着气,尴尬凝视眼前紧紧缠住的两人。
嗯,好奇怪的状况,该怎么说话?他们怎会自然粘在一起?最后,她选择若无其事地跟公孙倚楼打招呼,“表少爷好。”
“好。”男人紧接住佳人的纤腰,淡淡跟杜鹃点头。
“表少爷?”蒲柳扬起眉,不解的神色望向公孙倚楼和杜鹃。
“嗯。”杜鹃像老鼠见到猫一般的温驯,面对女主人的疑问只是点头,并没有多做解释。
“嗯?”狐疑的眼色望向粘在她身旁的男人不放。
“我是。”男人丢给她简单的回应。
“哦?”饶是她聪明伶俐,还是不懂“我是”两字跟表示“表少爷”有何直接关联。
见她还不懂,男人抛出一个绝魅的笑容,紧盯着那双灵动而清澄的瞳孔。
这丫头就是他的新娘人选?
如果是她,那他还不讨厌就是了,男人有种验完货品后畅快的感觉,嘴角微勾,他轻启性感薄唇,说出这几日以来最完整的话,“我,公孙倚楼,也是你的未婚夫婿。”
“哦!”蒲柳瞪大眼,盯着眼前雾气的男人。
猛吸一口气。哦、哦、哦……
这个好看又神秘的男人是她的未婚夫?她、她真是……跟老天借胆,这种男人哪是她嫁得起的啊?她只是一只备胎、备胎而已……蒲柳睁着圆圆的眼珠,想解释。
但是男人也不跟她说话,只是搂着她,跨大步,登上公孙家马车。
(bsp;看主子慌张无措被表少爷带回,杜鹃急急忙忙追上,在男人身后挤眉弄眼。两只食指在唇边打交叉,暗示女主人不要随便说话……因为、因为表少爷讨厌跟他斗嘴的女人……
千万要记得啊!
“怎么办、怎么办……”
借着小解的名义,蒲柳跟杜鹃使了个眼色,两主仆躲到茶楼的茅厨前商议大事。
“别回嘴就成了,表少爷不喜欢话太多的女人。”杜鹃提供意
“哦!这样喔!”她用力点头,表示知晓了,但事实上说来,他绞紧手绢,紧张得手心已冒出汗水来。
这个表少爷已递过几次拜帖,要求见面,她先前躲在夫人身后不出来,但这回可溜不掉了,因为他光明正大地解了她跟杜鹃的围,又让人家认出她是端木家新来的“表小姐”,特地带她进杭州最有名的茶馆,说是开开眼界、尝尝鲜。事实上呢?可能只是妻测试她够不够格当千金小姐。
她蒲柳虽出自小门小户,没见过几个有钱人,不过这见识是绝对少不了的,她要不要趁“方便”之便,偷偷溜走啊?
蒲柳心中的算盘拨得可响了。
看主人面色不定,杜鹃轻声安慰,“小姐,你别担心,表少爷这人威严归威严,平常待我们下人倒顶好的,他跟香小姐不合是因为香小姐爱跟他斗气,你人比香小姐和气,他一定会喜欢你的。”
真是这样吗?蒲柳随便笑笑,混乱的心思还是没办法安静。
她好紧张啊……
“表小姐,少爷有请。”小泥巴奉命到茅厕前请人。
“知道,来了。”无可奈何地看了杜鹃一眼,蒲柳打鸭子上架,暂且先应付过面前这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