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刚来到大义分舵口的杏子林,就听见有人大声讥讽大哥。大哥脸色一沉,大踏步走进林去,我们跟在后面,但见杏子林中两起人相对而立。一个高瘦的中年汉子身后站着三个少女。二弟的目光一碰到其中一个女郎的脸,便再也移不开了。想必那就是王语嫣了,我细细一看,果然是天香国色,我见尤怜。
那中年汉子自称是慕容家包不同,言语中甚是蛮不讲理,大哥也不与他计较。但丐帮众人甚感不快,将包不同等人团团围住。此时,一身形瘦小、容貌丑陋的男子从树上跃下,自称慕容家风波恶,继而与丐帮一长臂老者打斗起来。二人争斗之间,王语嫣忽然出声指点风波恶,长臂老者渐渐落了下风。正当风波恶要使出杀招时,却被长臂老者用口袋中隐藏的暗器重伤。大哥在事实未清之时,不愿与慕容复结仇,遂令长臂老者给了对方解药。二弟倒也不忘在王语嫣面前献殷勤,自告奋勇为风波恶吸出了毒液。
正当双方欲就此罢手之时,突生变故。林外来了不少丐帮弟子,为首的中年汉子正是前日来拜访过大哥的大智分舵舵主全冠清。全冠清拦下包不同等人,并质问大哥为何包庇敌人。大哥见他辞意不善,又察觉到诸帮众的神气大异平常,料定帮中已生了重大变故,便出手制住了全冠清,将叛乱消弭于无形。
大哥抚平众人之后,便问全冠清为何犯上作乱。全冠清称丐帮副帮主马大元为大哥勾结慕容复所杀,大哥则将近日来的调查细说与众人,言明慕容复是否系杀人凶手尚不可得知。参与叛乱的四大长老闻言深感惭愧,愿任由帮规处置。大哥不计前嫌,代四位长老受了那法刀之刑,众皆拜服。
对于全冠清,大哥给了他两条路,一是受那法刀之刑,一是逐出丐帮。全冠清呆了许久,终是缓缓将背上布袋一只只的解了下来放在地下。眼见全冠清解到第五只布袋时,有来了不速之客,数位武林前辈来到林中。我在众人言语中听得来的便是徐长老、赵钱孙、谭公谭婆、智光大师及单正,心中一咯噔,知道大哥命运的转折点即将到来,情急之下却也想不出什么解决的法子。
不久智光大师叙说了三十年前雁门关一战,并拿出丐帮前任汪帮主的遗书作证。众听得人目瞪口呆,一时间杏林中一片静寂,唯闻各人沉重的呼吸之声。这时,一女子出声直指大哥为掩没他是契丹人的证据而杀害了马大元。我观那女子容貌艳丽,眉间有阴狠之色,当是那心如蛇蝎的康敏。康敏称曾有人来家中偷盗,留下一柄折扇,上书“朔雪飘飘开雁门,平沙历乱卷蓬根;功名耻计擒生数,直斩楼兰报国恩。”徐长老认出此扇正是大哥所有,众皆哗然,大哥亦惊诧不已。
大哥正欲交出那打狗棒,我阻住了他,出言问徐长老:“在下钟琰,来自北少林,想请问徐前辈一事。
徐长老回答:“但请直说。”
我笑了笑:“请问徐长老闻名于天下之时,可曾为了丐帮而潜去敌处打探消息。”
徐长老颔首:“那自然做过。我屡次前往辽国盗取军文,从未失过手!”
我拍了拍掌:“以徐长老的武功,自然是做得滴水不漏,未留下丝毫痕迹了?”
徐长老昂首道:“那是自然!”
“好!”我话锋一转,“那想必徐长老的武功胜过乔帮主许多。徐长老在那虎狼之地,亦可不留丝毫痕迹,乔帮主去那丝毫不懂武功的妇孺之家,不仅要用下三烂的蒙汗药,连贴身的扇子都失落了,这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徐长老一愣,半响说不出话来。众人也开始窃窃私语,纷纷质疑大哥盗书一说。
这时全冠清嚷道:“想必乔峰那斯做贼心虚,不慎遗失了扇子!”
我冷冷地说道:“乔帮主若是贼子,知道遗失了扇子,还不想尽办法去寻回。若他是狼子野心之人,想必马夫人今天就不能活着站在这了!扇子一事,定是有人栽赃嫁祸!”
徐长老又说:“但智光大师所言及汪帮主的书信均属实情。乔峰身为契丹人,任丐帮帮主恐多有不便。”
我眉头一皱,心中按下了一个决定:“在下在北少林之时,有一位前辈容貌身材与乔帮主极为相似。在下曾与其攀谈,他也曾言及三十年前雁门关一事,这位前辈俗家名字便是萧远山!”
“萧远山!”赵钱孙、谭公谭婆及智光大师同声惊呼。
“萧前辈当日并未身死,而是隐居于北少林。”不过除了我师傅无名老僧,北少林其他人都不知道,我在心里加了一句。
“此事当真?”智光大师急切地问道。
“萧前辈在北少林一事绝对当真!”我玩了一个文字游戏,“萧前辈一直未与乔帮主相认,乔帮主直至今日才知道自己的身世。”
“原来如此,我等错怪乔帮主了。”智光大师说道。
“此人是乔峰的结拜兄弟,他的话不足信!”又是全冠清那杀千刀的。
我回答:“在下若不是见过萧前辈,又怎么能说出他的姓名!”智光大师等知道当年内情的人频频点头。
我又喝道:“全冠清,你这不仅是在怀疑我,更是在怀疑北少林的百年清誉。你不但犯上作乱,还挑拨丐帮和北少林的关系,你究竟是何居心!”
全冠清为我气势所迫,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虽知道诸多阴谋,但苦无证据,今日之事不可违,罢了,只得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转头对大哥说“大哥,我听闻昔日丐帮南派帮主黄蓉及其夫婿郭靖大侠隐居于桃花岛。不如我与大哥同往北少林见过萧前辈后,再前去桃花岛请黄帮主回来主持大局?”
大哥沉吟了一会儿,点头称是,便向众人言明待与西夏一品堂会斗之后,便会将打狗棒交于了徐长老,请他暂时主持大局。
这时我突然想起大哥的养父母在不久之后将为萧远山所杀,心中甚是焦急,便在嘱咐大哥小心一品堂的“悲酥清风”后寻了个理由匆匆赶往南少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