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_青春雪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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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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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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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到三楼洗,一楼不也有水么?”

“上楼和下楼一样,怎么,你的领地不让上啊?那你赶快把二楼的水管修上。”许宁娜盈盈地笑着。

“秋田这小子,这都是办公室的活儿,回头我找他。”

“哎,刚才下去的是你的那一位吧?”

“算吧,她叫陈玲。”

“多好啊!你可甭欺负人家,你洗吧,我下去了。”

许宁娜端着放抹布的盆走了,蒋立言心里却有些那个,说不清楚,他接了一捧水,使劲地攥:

“尤物!”

4、

“你爸妈对咱俩的事有转变吗?”

“我没问。”

“怎么又没问,咱们都这么长时间了,总这样没结果地下去,别人会说闲话的。”

“我不是不想问,他们不同意,为这事吵得还少吗?现在他们干脆不提了,用沉默以示反抗。”

“陈聪跟我说已有所缓和了。你的终身大事,家里怎么也得议议啊!”

“我妹妹不知道,我爸妈顽固着呢,自从跟志辉分手后,他们心里就结了老大的疙瘩,吵了好几次,现在干脆撒手不理了。”

“我真不明白,要不就包办,要不就不闻不问,哪有这样的父母?!”

“他们有他们的想法。”

“什么想法?宋志辉,家庭条件好、工作单位好,可技校毕业、木木讷讷的,有什么用

《青春雪》第一章(4)

?!只看见眼前的利益了,也不问问女儿的感受,整个儿一个独断专行!”

“你甭那么激动,他们也是为我着想。”

“我觉得我也够可以的了:论才,大学中文专业、青年作家;论貌,一米八零,也算相貌堂堂;论真心,咱们都快两年了,你明白我对你怎么样!”

“说这些有什么用?老人们看的是实际的东西,经济基础、住房,他们不注重你多有才干,以后又如何如何。”

“不可理喻!你们家怎么这样,象路人一样冷冰冰,整个儿一个资本主义。”

“你别胡乱用词好不好?”

“我胡乱用词?怎么也比胡乱办事好!今儿你怎么了,是不是和家里统一了看法,后悔跟那个技校生吹了,是不是……”

“你说这个就没意思了!”

心被噬咬似的疼,蒋立言还沉浸在与陈玲争吵时的忿然中,脚步沉沉的。他们的恋爱算得上困难重重:他们在学校里相识、相知,刚刚与前一个女友分手的蒋立言被活泼、明丽的陈玲吸引;可陈玲也有一个男友:宋志辉毕业于市里的一所技校,家里有些条件,给安排了一个好单位,这些被陈玲工人出身的父母看中,把他与读大二的陈玲撮合在一起。陈玲不是一个张扬的女孩,她遵命式的与人家谈着。宋志辉时常来学校找陈玲,相貌平平又不善言辞,令蒋立言气闷继而替陈玲不平,遂向陈玲发起猛烈的爱情攻势。当时蒋立言在中文系可谓才名昭昭:省里的一家诗刊成组成组地推出他的诗作,他又是系文学社的社长,把社刊《春潮》办得红红火火,闻名于省内高校。才子蒋立言在学校的女生眼中绝对是一颗星,而且他的口碑不错,纯情地恋着一个并不十分出色的女孩,直至分手后还长久地沉浸在痛苦的记忆里;对陈玲也是一样,爱得热烈而又善解人意,能够表面平静地面对来接陈玲的宋志辉,不把痛苦异常的内心展现给她,他的爱很沉浮,很长时间都恍恍惚惚的。这样的人占据了陈玲的芳心,她开始反思自己与宋志辉的来往、开始把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终于,她选择了蒋立言。他俩关系的确立引发了陈家的家庭战争,女儿把父母为她精心挑选的对象蹬了,找了一个他们认为很虚、很花哨而且是从农村考来的诗人──他们认为宋志辉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以后弄不好会双双分回县城,这哪儿行?!规劝、争吵,只差关在房间里扬言打折腿了。陈玲虽不张扬但是很倔,认定一条路就要走到黑。一直到现在双方的僵持、漠视……

蒋立言边走边回忆,在热闹的大街上,脑子渐趋茫然。忽然听到有人喊他:

“老蒋,老蒋!”

扭头一看,原来是阿贵,正拎着一把芹菜向他走过来。

“买菜啊?”

“啊。你这是干嘛呢,孤伶伶地,满大街找诗啊!陈玲呢?”

“她有事出去了,我自个儿走走。”

“没事儿的话跟我走吧,咱多买俩菜,让你嫂子炒炒,喝它两盅。”

“甭了,一会儿陈玲回来找不见我了,就会饿肚子。”

“看你贤惠的,你们小俩口儿感情真好,看我们,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跟阶级敌人似的!”

“一个鸟样儿,不吵不打不热闹嘛,我看嫂子挺好,就是你花心。”

“你看她好,赶明儿跟你得了。花心?想花也没机会哟,咱单位,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女同志长得又不争气,好不容易来个靓点的,又早有了主儿。”

“谁啊?让你如此伤怀?”

“还有谁,刚来的许宁娜呗,咱们白暗地里叨咕半天,人家早名花有主了,小男孩都两周了,你说咱还有什么想头儿?”

“那有什么?公民没有干的自由,可有想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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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这句话来,蒋立言忽然有了一种涩涩的味道,那个俏女子,跟自己又有着什么关联呢?

《青春雪》第二章(1)

1、

四月,正是乡村田野尽力渲染、展示的时节,成片成片的麦子绿得发黑,泼得天地之间恣肆得绿;间或的一带金黄,是那开得极盛的油菜花,空气里飘着奇异的香气,使人总想打个喷嚏;雪白的梨花和绯红的桃花一树一树开得很忘情,在为时不长的花期中,它们竭尽全力地怒放,令人有一丝丝不忍。陈玲倚在蒋立言肩上睡了,而窗外就是他所熟悉的田野。每一个从乡村走进城市的人,莫不是有着艰难的抗争与苦涩的记忆,莫不是有所牵挂有所思念,困苦时潸然泪下,温馨处又何尝没有一管乡愁随风轻奏?年少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在蒋立言的城市小巢没有真正建立起来前,这里──只有着自然美景的农村──就还是他的家。他回家回得少,读高中时住校,一周回来一次拿生活费;上大学后周期延长到三四个月,有时假期他还打工或者偕同学远游;分配后也一样,工作虽轻闲但不能长休,再说还有一个城里的女朋友。每当蒋立言象征性地给距自己三百里的乡村填百十元的汇款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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