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儿,你是我们的骄傲,在我们心里,你是最好的。都是爹娘不好,这么多年没能在你身边照顾你、爱护你,还要让你照顾妹妹,那么承重的国仇家恨让你一个人承担,是爹娘对不住你。”方夫人轻轻拍打着自己的儿子,噙着泪花说道。
“爹、娘,让子谦留在你们身边孝顺你们,好不好?”子谦抬起了头。
“傻孩子,还没到你留在爹娘身边的时候。你现在就来孝顺爹娘,难道就把子萍一人扔在那里?还有你的丹儿呢,你就不想她了么?还有其他的小伙伴,把你抚养长大的师傅师母呢?他们会多难过。”
“子萍有了岳儿,丹儿,丹儿总会有她的归宿,孩儿只要她幸福就好。其他的伙伴们和师傅师母,”子谦停了停,过了会儿才道,“时间长了,他们会慢慢适应没有我的。”
“子谦。”方御史扶起了自己的儿子,“子谦,记得次我对你说的最后一句话么?”
“男儿有傲骨,宁折不可弯。”
“是啊,父亲做了一个直臣,唯一愧对的就是你们兄妹俩。其实,孩子你是十成十的象我,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我知道你很累,但国仇家恨你应该不会忘,这时候你该不会丢下并肩作战的伙伴们,把责任都扔给他们。你一个人却留在这里,什么事都不用做。”
“我。”子谦欲言又止,心中也是非常矛盾。
“子谦。”猛得,子谦抬起了头。“师祖,师祖爷爷。”
太虚尊者并未说话,在手中凝出一光球,光球中失声痛哭的子萍、泪流满面的丹儿还有其他人的悲伤神情一一显过。子谦的泪水夺眶而出,他有着太多太多的牵挂。
“谦儿,回去吧。爹娘会化作天上最亮的两颗星星,守护着你。你永远都不是孤独的,也不会是孤独的。”
子谦跪在了双亲面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方御史夫妻将他扶起,含着泪水与笑容在他耳边交代些什么,然后放开他的手。子谦一步三回头,顺着光柱往回走,离父母越来越远。
屋中猛得一暗,镜子消失无踪。丹儿和子萍一左一右就扑到了床边,床上的子谦还是没有醒。太虚尊者的声音中带着安定的力量:“放心吧,他回来了,只是睡着了,过不了多久自然会醒来。”
子谦并不知道自己灵魂出窍,他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到了爹娘、梦到了师祖爷爷,梦到了哭肿眼睛的子萍和丹儿,梦到了所有人都在哭。哭得他非常难过,他希望看到他们的笑脸,他不要他们哭。
“子萍、丹儿。你们别哭,别哭。”他猛得大叫起来,人也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睛也张开了。
被他吓到的,是一左一右紧抓着子谦的手的子萍和丹儿。不过,她们俩只愣了愣就同时的抱住了子谦,把头埋进了子谦怀中,不停的抽泣着。子谦显然没回过神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一手环住一个,喃喃说道:“别,别哭。”谁知他越是劝慰,两人哭得越是厉害。只搞得他手足无措。
还没等他把这事想明白,云枫、云飞、紫紫也扑了上来和他们紧紧相拥,而所有人都出现在了房中。
“好了好了,子谦刚醒,你们不想把他再压昏过去吧。”花舞语在一旁一边说到,手中端了一碗粥走了过来。这下倒是提醒了还在哭泣的一堆人,纷纷放开了子谦。花舞语扑哧一笑道:“看看,看看。子谦呀,你这辈子都别再想有人为你流眼泪了,这泪水呀都已经把你给淹了。来,把这碗粥先喝了,垫垫饥。”
子谦胸前湿漉漉的一大片,当下大窘,伸手接过师母递来的粥碗,低头猛喝。花舞语一笑,“好了好了,子谦这有我看着。你们都各自散去,该吃的吃,该睡的睡,该洗洗涮涮的,都洗洗涮涮去。这都折腾了好些天了,再下去各个都成臭人了。”
大伙应声而散,子谦已然醒来,愁云惨雾自然无影无踪,各人该干嘛干嘛去了。
子谦在床上又修养了五天,本来他早想起来,但无奈众人不肯,只能窝着。丹儿和子萍两人象是轮班的,除了晚上,其他时间必在一个。子萍端茶送水,嘘寒问暖的,子谦还能坦然接受;可轮到丹儿的时候,他总是老大的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放哪了,又不敢说什么,许多时候只是两人都傻傻的坐着。
“子萍,你看看你哥呀,真有点傻了。”其他人正坐在院中的小桌边闲聊,云飞对子萍说道:“你看看,一句话都不敢对丹儿说,真是。”
子萍皱了皱眉:“要让我哥说出来,好象还真难,他就是这么别扭。可我们总不能说我们什么都知道了吧。丹姐都不说,我们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