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风这两日倒是难得的轻闲。刘拓自上次巡视城防后,就跟宋老将军对上了眼,常找他武枪弄棒,谈天说地,回来的时候就借机到卢大人那里转悠,跟青衣姑娘互通款曲,好不快活。
赵常这两天则和燕平这个新朋友打得火热,两个小子一有空就切磋武艺,要么就是一同结伴游玩,结果弄得他一个人形影相吊,处理好正事后就唯有与书相伴了。
真是人心不古,交友不慎啊!柳风哀叹了一声,拿起了一本《军械精要》,案桌上,摆满了他从各处搜罗来的军械书籍。自从上次见识了广州城内的各种军器后,柳风就那些精妙的军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古人也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
这些五花八门的军械是敌军的催命符,也是我军的保护神,以后的战争,会不会成为这些军器的天下呢?柳风深深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柳参军、柳参军。”一人跌跌撞撞奔了进来,大声叫嚷着,把他吓了一跳,忙注目一看,原来是齐校尉,跑得气喘吁吁,额头掉汗,柳风递给他一杯茶:“什么事这么着急?”
齐校尉顾不上喝茶,拉着他说:“卢大人有请,快走,快走。”
柳风见他这副模样,心头一紧:“前方可是有军情传来?”
齐校尉把头一阵猛点:“前方传来急报,太平军已经攻破循州了,卢大人、宋老将军正在议事厅商议,让我快快寻你过去。”
循州在广州东边,离广州城仅有十日路程,可说是广州城的门户,太平军若想攻广州,必先打下循州。
可循州遭遇敌军,为何未及时派人来报呢?柳风一肚子疑惑,匆匆忙忙跑向了议事厅。
议事厅中除了武威将军将军宋、郡守卢隐之外,还有两位将领柳风也是见过的,安义都尉黄大通、庆义都尉高喜,都已端坐厅内,整个城内高阶点的军将都在此了。
卢隐之脸上一片沉寂,抚着茶杯,向众人通报了军情。
数日前,张松率军二十余万悄抵循州城下,循州城守范齐为保全性命,大开城门,落荒而逃,张松未费一兵一卒,轻易占领循州,好在循州守军见机得快,已经及时退往广州。
柳风听完,反而长出了口气,张松,还是朝着广州来了!
“那范齐腿脚倒快,怎的不让贼人捉住大卸八块?”宋听得范齐跑脱,不住叹息,看来范齐的为人实在是不怎么样,众人都巴不得他丧命在太平军的手上,也好除了这个祸害。
“那厮一路朝建康方向去了,连广州城都不敢回,也许是觉得广州城也不稳当了!”卢隐之提起范齐,难掩饰心头怒火,厉声道:“为保性命,居然开门迎敌,而后又弃百姓于不顾,擅离职守!他就是跑回了京师,老夫也要奏明皇上,砍下这贼厮的人头!”
宋几人闻言俱都不语,范齐背后靠有大树,只要在宫中向皇帝吹吹枕边风,皇帝又怎会将他如何?否则,他也不会径直跑回建康了!
柳风听他们提起范齐,想起了那个送信的郑兴国,默默祈盼他平安无事,否则,真叫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了。
“大人,而今张松取了循州,恐怕不久就会发兵广州,咱们是否要催促大将军快快来援?”说话的是庆义都尉高喜,他和安义都尉黄大通都还不知道陈庆已经在藏军谷屯兵多时。
“我会尽快告知大将军的,诸位不必担心。”卢隐之一语双关,看了看柳风又问:“文远,你有何看法?”
柳风起身道:“依在下所见,张松在循州不会耽误太多时间,咱们时间不多,应该加快备战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