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昆母子二人挑灯长谈自然不在话下。对于许久未见的母亲,王昆也是有说不完的话。只是并未提及自己在k市的一系列遭遇,其中包括已经辍学的事。
每当李芳问及王昆关于学业的事情的时候,王昆都是言辞闪烁。只是说自己已经考上了一所大学,对于报道日期确实只字不提。
次日。正在与周公对酒邀月的王昆忽然被屋外的吵闹声惊醒。连忙翻身起床,来到屋外。
“李嫂。你给我说过多少次过几天了?我可是一等再等。今天,没有拿到钱我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只见一个骨瘦如柴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一手扶住门框,昂着头吊儿郎当地看着眼前不断说着好话的李芳。
“王兄弟。看在大家都是老邻居了,你就过几天再来吧。我儿子昨天才回来,你就”李芳看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乡亲,落下面皮陪笑着。
那姓王的猴脸人物挥手打断李芳的话:“你儿子回来了就不用还钱了?你想想,当初要不是我念在邻居的份上借钱给你安葬你老公。我看你现在还抱着尸体哭呢。我王大是什么人?我说过借钱就借钱,没有打一下犹豫,没想到我好心借钱现在要求还钱还这么难,如果早知道如此,当时就算你磕破头我都不借一分钱给你。”说着一口浓痰重重地吐在了地上。
李芳闻言,也自觉理亏,遂不再多言。只是一味的乞求着眼前的王大。
王昆跑出门外,见着眼前的情况,一时间很是纳闷。自己寄回家的钱,足够母亲衣食无忧的过完下半辈子。况且母亲走时明明带着好几千块钱,没理由安葬父亲反倒跑去问人家借钱吧。
“妈,怎么回事?”王昆走到李芳跟前,看着眼前因为忧心焦虑而双眼通红的李芳,心疼的问道:“为怎么会去问他借钱呢?”
不待李芳回话。王大的声音抢先传来:“哦?你就是王乐天的儿子?呵呵,好。既然你回来了那自然是最好了。你妈当初为了安葬你爸,向我借了2000块钱。如今你回来了,我也就放心了。下次还我吧。”说完,便大摇大摆地朝自家走去。李芳还一路跟在其身后不停的说着道谢的话
待众人都散去之后,王昆拉着李芳来到屋内:“妈。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连安葬费都没有了?”
李芳长叹一声:“我有什么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人情冷暖,何况我们又离家那么多年。哪还有亲戚愿意借钱给我们?好在这王大还念在相邻之宜,借了点钱给我。”
王昆闻言顿时一愣:“你走的时候不是带了钱的吗?”
“在火车上就被人偷走了一大部分。况且,回到家后。那些端工(方言,指为死人操办丧事的人。)都说你父亲死在外面,而如今只拿回了一盒子灰,都说不吉利不愿意给你父亲办丧事。后来谈妥了,可是要的钱却也是很多。就我带回来那点哪里够呀。”说着李芳也觉得无比的痛心。自己丈夫生前不曾幸福过,死后还如此多灾多难。
“那我寄回家那些钱呢?”王昆此时也仿佛发觉到了有些不对劲,按理说母亲不像是一个有钱还问人借钱的小女人:“那些钱也都不够?”
“什么钱?”李芳此时也被整糊涂了,但是看着儿子认真无比的样子,也好像察觉到事情有点不对。
王昆这才反应过来,难不成母亲根本就没收到自己寄出去的钱:“就是王工头王叔叔给父亲的那笔抚恤金呀。难道你没收到?”
李芳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毕竟这对他们家来说,可是很大一笔钱:“那些钱你都寄回来了?”李芳小心地探问道。
见王昆直点头,李芳才颓然惊道:“我没有收到呀。”
王昆连忙转身回屋,从行李中拿出那张汇款单凭据:“妈,你不要担心。我去邮局查一查。”说着便跑了出去。
“对不起先生。你的这笔汇款真的已经被取走。而且你也已经看到了收款人的印章。这是不会有假的。”跑了好几十里山路(有路,只是也得盘旋在山上吧!)才来到镇上邮局的王昆,得到的确是工作人员如此的答复。
并未对工作人员很是不礼貌的态度多做计较,只是眼前的事确实是匪夷所思。银行系统自然是不会出错的,但是母亲总不可能说谎吧。那么也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拿着自己母亲的私章与汇款单冒领了这笔钱(那时候的银行可没有如今这般严谨。在当时,私章的作用有甚至时可以大过身份证)。
沮丧的回到家中,王昆将邮局工作人员的话原原本本的转述给了母亲。李芳一时间也是十分焦急,毕竟这么多钱如果真是自己取走了,不会不记得吧。不过又有谁去冒领呢?况且,根本就不可能有人会知道有人汇钱到家里。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何况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