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气喘吁吁的跑到大堂,却只看到缓缓关上的电梯门?
412门口?
霍天行手里拿着房卡?仿佛握着一把尖刀?就像五年前,那个雪花飘零的夜晚,他也是这样站在门口?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终于下定决心拿起手中的房卡?对准卡芯,深深的一插?
”滴答”一声,门锁应声而转?甚至房门轻轻弹开……一点神秘而厚重的黑倾泻而出……落在他的身上那么的重?
他不禁剧烈起伏?甚至鼻息不由自主的加重?仿佛在抗拒着五年前那腥味?他痛苦的闭上双眸,却没有闻到那想象中的气息……反而传来一阵阵透彻心肺的青草朝露气息?他不禁心神荡漾?猛地张开双眸?迫不及待的一脚踢开了房门,左手强而有力的”啪”的一声重重的打在那灯光开关上?
他感觉到一颗心在颤抖……甚至指尖都忍不住的颤抖?
他双眸微颤隐忍的扫向了那张床……他的脑海里不可抑止的浮现五年前的画面?他鹰眸里第一次浮现出那么不确定、那么的渴望又那么害怕的神情?
……
時针抵达抵达的滑过?
他终于看到那张白色的床上?
高高耸起的被子?里面窝着一具中等身材的女孩身体……
女孩不知是因为太过疲惫,还是喝下了什么,整张脸处于完全放松,没有任何警惕的状态?一双眼睛微闭,睫毛微颤,樱桃小嘴甚至轻微的敞开,一点清澈的泉水在嘴角溢出?甚至还传出了一点轻微的呼噜声?
霍天行,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不敢置信的一颗心都抖动了起来?眼皮一直在颤动?他的手那么迟疑,那么犹豫却又那么急切的伸出去,伸出两个手指头,放在她雪白尖翘的鼻尖下面……再猛地闭上双眼,终于感受到那温热的鼻息有规律甚至好强大的传来?他不禁一下子整个人都松垮了下来?
他的脑海里不断的转动不同的画面?一边是被抬出去的失去生命气息的身体?一边是曾子晴活泼的笑脸,俏皮的瞪大了眼睛,总是和他做对的样子?两组画面不断交错?他终于忍不住再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才缓缓的睁开双眼,一双眸子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极其复杂的情绪,带着些许感动,又有些感激,又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个睡的呼噜一声比一声高的女孩?
忽然,他失声一笑。
她没事,不是比什么都好吗?
他刚才,真的神经太过敏了……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掌,有点迟缓又有点渴望的,缓缓的覆上了她雪白娇嫩的巴掌脸上……他的指腹因为长期超负荷工作的缘故,有着厚厚的老茧,可她睡的那么沉,那么香,即使被他轻轻的抚摸,也只是略不安的动了动,然后又继续呼呼大睡……甚至在睡梦中,还露出清浅的微笑,仿佛遇到什么开心的事……
”真是个孩子……”霍天行情不自禁的唤出了这声……
就在这時,门却”砰”的一声,略带急切和不安的打开……
霍天行顿時鹰眸锐利一闪,收回手掌,下意识的握成拳状?屏住呼吸?站起身?一双冷眸扫向了门口??
进来的,却是姜岳恒和文森特?
俩个人的脸,一个凝重且充满了质疑?一个担忧且充满了焦虑?
霍天行深深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好兄弟,看着他们各自不同的心思,眸光坚定?
”岳恒,你来得正好,你给她检查一下,她究竟有没有被服用什么药物?”他刚才在车上翻过了这个時间段她所有的路径录像,他还是不放心。
姜岳恒脸上露出一点轻蔑的笑,眸光不屑的落在床上打着呼噜,甚至好不文雅的把脚巴掌踢出了被子的女人,冷漠的走过去,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箱子,没好气的略用重力的扔到了床上?顿時被窝深陷了下去?他再不悦的略带点粗手粗脚般的拧开了箱子,找出里面的试纸,不耐烦的瞪了一眼女人,刚好看到她嘴角又露出点清泉,便一蹙眉,拿起棉签快速嫌弃的一扫她的嘴角,再把棉签在试纸上略一翻滚?
试纸上的颜色顿時开始发生变化?
霍天行忍不住紧张的看着试纸上的颜色,由浅变深?他不禁紧紧篡紧了拳头?但略过几秒,又由深变浅?他的一颗心才又回到了原位?
姜岳恒却脸一沉,嗤笑般的扫了眼曾子晴那张实在算不上绝美的脸,再深深的看了眼自己的兄弟,才冷冷的说:”你还是看好你的女人?”
霍天行双眸不悦的一闪?
”这个女人,不用别人给她下药,光喝酒,也能出事了?”姜岳恒快速的收拾起自己的箱子,好像一分钟也不愿意多待的快速起身?
”你等一下?”霍天行一把拦住他,一双热眸看着他:”把话说清楚?”
”还不清楚吗?这个女人,现在这副德行,就是喝酒喝多了?”说完话,姜岳恒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推开了他,脚步略重的往门外走,却还是在房门口站了下来,冷冷的回眸,略一咬牙才下狠话:”天行,这句话,你爱听不听,你如果不高兴,我可以立刻辞掉这马瑞塔医院的院长?”
霍天行不禁抬起眸光,肃严的看着姜岳恒,这个和他同窗十几年,做事从来极其认真负责、一丝不苟的男人?
”我早就说过,曾子晴,她不是曼曼?今天,你这么惊慌失措的跑到这个房间来?我真的对你失望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