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开出市区,开了很久,上了高速。胡晓峰的车子开到了一百多码,何离有些怕了,让他不要把车子开得那么快。胡晓峰才稍稍放慢速度,保持在一百码的速度往前开。何离不敢问去哪里。只知道他的心情应该很不好吧。
何离偷偷瞄了眼胡晓峰,突然觉得他很可怜,他有一份不错的工作,收入稳定。有一个漂亮的女朋友,谈婚论嫁,市区里的自己的房子车子,他还会缺少什么……
“很快就到了。”胡晓峰把车子开进高速路上的休息站。
“你要加油吗?”何离问。
他摇头,在停车场把车子停下,让何离下来。“去个地方。”
何离想说,这里有什么好地方啊?除了山还是山。她跟着胡晓峰穿过休息站,往后面的山上走。这里山林带着明显的人工作业的痕迹,通往山上的路铺上了整齐的青石板,路边隔几米竖着古朴的路灯。
天色仍有些亮意,何离跟着胡晓峰走在青石路上。他走得有些快,把何离甩在后面,何离奋力才跟上他的脚步,心里想不通,他到这里来干什么。
青石路通向山顶,但在半山上有一处空旷地,地上是长着野草,开着小小的白花。胡晓峰站在那里,何离以为他是在等她。她又走了几路,感到有风吹过,没想到这里的山风很大,但吹在人身上却很舒服。
“风景不错。”何离打趣说。
胡晓峰看着远处的山:“我心情不好时,会到这里来散心。”
“心情不好?”何离又发傻了,胡晓峰肯定心情不好,自家车子上被人划个大大的字,还能心情愉快吗!“噢,那个——”何离吐了吐舌头,提到了不该提的事。
胡晓峰回头,看了眼何离:“小妹妹,我很羡慕你。”
何离不明白:“我有什么好羡慕的。我身上缺点一大堆呢,人又胖,又会吃,又贪睡,工作一般般……”何离身上的缺点一箩筐,数也数不过来。
胡晓峰笑笑之后点了支烟,眼看着天色渐暗,烟头的红影变得若隐若现。白烟被吐出来,马上快风吹散。很快一支烟抽完,他才说:“我们走吧。”
何离又意外:“走了?”
“你想留在这里过夜?”
“不想,不想。”她的头摇得像个泼浪鼓。“不知道山上有没有老虎什么的——”
“哈哈……”胡晓峰笑逐颜开,“谢谢你陪我一起来。”
“胡经理,现在心情好了吧?”
“对,我们走。”胡晓峰先向山下走去。何离紧跟在他身后,无奈他脚长走路快,又把何离甩在身后。何离一心想走快,却把脚给扭了。还好不是很疼,她蹲下来揉时看了眼胡晓峰,他没有查觉到,何离也不会主动叫他一声。
等胡晓峰回头时,何离早不见了身影,他只好折回去,看到她一瘸一拐得走着。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怎么回时,走个路还会扭到。”
何离只好呵呵傻笑掩盖自己内心想哭出来的心情,明明是他把人叫来爬山的,现在却说起别人的不是。“我没什么运动细胞,不然会瘦很多噢。”她想显出自己的乐观。
“你傻啊,怎么不叫我一声!”胡晓峰在她面前转过身,“过来,我背你。”
何离忘了被他背着时,是什么心情。她以为自己在云里飘,在水里浮着。她的双手按在他的肩上,给了她无比的安全感,就是这样一个男人,怎么还会——何离愿意相信胡晓峰,他绝对绝对不会是个作风有问题的男人。
何离的眼眶湿润,如果胡晓峰是她的男朋友该有多好……
“有机会,带你去我心情好的时间去的一个地方。”胡晓峰说,“我还没带别人去过。”
“那么这里呢?”
“她来过。”
何离知道“她”指的是他的女朋友高澜。
终究不是的呀,胡晓峰接了一个电话之后问何离脚还痛不痛,何离也不博同情,只是说:“还好,不怎么疼了,也不是严重的事。胡经理有事把我放在哪个地铁站,我自己会回去。”何离看得出来,电话应该是高澜打来的。
他把何离送到最近的一个地铁站,自己开走了。何离笑着挥手说再见。直到他的车子消失在车流里,她才哭了出来。不是因为脚痛,而是心在一阵阵地揪痛着。
地铁里人依旧很多,谁也不会注意到她。何离走进车厢时,看了眼门旁的位了已经有人坐了,只好坐到中间的位子上。列车开动时,她看了看自己的脚裸,以为好了,现在才肿起来。
车厢晃着着,何离听到手机铃声,听了很久才想起是自己的手机在响。从包里拿出手机看,“讨厌的家伙?”这是她在对方定义的名字,讨厌的家伙指的是高翔。“喂——”何离刚哭过,心情不好,说起话来嗓音有些粗哑。
“吃晚饭了吗?”高翔问。
这么晚才来问,“没有。饿着呢。”何离本来就没有想和高翔交往的想法,所以跟他说话时也不必装出可爱淑女的样子,说话直来直去。
“正好——”
好什么呀!一点也不好。真弄不懂,为什么神会让我跟着家伙交往。外面女人那么多,想找哪个找哪去呗。
“跟我一起去吃晚餐吧。”
胡晓峰心情好了,何离的心情却跌到了谷底:“我要吃大餐。”她随口乱说。
“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去,我在哪等你。”
何离看看下一站停在哪里,对高翔说了站名。高翔说他会在出口处等她。挂了电话,何离嘟嘟哝哝着用高翔的语气嘀咕:“你想吃什么我都陪你——陪你个妹啊,要不是肚子饿,我才懒得理你。白吃你,吃死你!”
何离出站时,看到高翔的车子很招遥地停在不充许停车的地方。他穿着一件白衬衫,袖子挽到胳膊处,车玻璃摇下,靠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