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踩着夕阳回家。初雪守在门口等我,家中空荡荡,只有桌上他的留言:谢谢。
他大概已酒醒,我们长达九年的感情大概也已告结束。
李娴劝我不要再犹豫,可我仍想再过一段单身的清闲生活。
每天早起买食物,打扫卫生,做好工作,再无忧愁。遇到杰克同他招呼,渐渐初雪与它也成为朋友。小伙子同我交流养狗心得,我们相谈甚欢,只是不知他姓名,而他也不在乎我是谁,见面互道一声“嗨”,两人便可闲话狗狗。
游永的表扬与批评我照单全收,拿人钱财手软,吃人食物嘴软。即使他偶尔有无理的超高要求我也不争执,只有一点,不要让我加班。他逐渐接受我不加班这个事实,看在我卖力工作的情分上偶尔请我晚餐。
与萧朋也有几次见面。他对我近况一无所知,而且从不过问。他的世界里满满的全部是各种离奇难缠的案件,我全当侦探故事来听。
就这样时间一晃已过完春天。
公园里山楂花落蕊满地,但它的清香还残留空气里。
初雪在不远处的草坪上嬉戏,它由一团小东西长成了一只大狗,完全可与杰克比肩,但它追着尾巴扑蝴蝶的动作实在天真的逗人欢心。
我在常坐的大椅子上看书,正看到动情之处,初雪汪汪大叫起来。抬头去看,一个黑衣的人影正背着我跑开,初雪追出几步,那影子转过喷泉出了视线。
我唤初雪,他又摇着尾巴跑回来,舔我手,扑到身上伸着热乎乎的大舌头对我大喘粗气,有话要说的样子。可惜我与它尚未相通相息。
但从那天开始我总觉有什么不对劲。每隔几天会被人跟踪,分明有个脚步在暗处我行他也行我停他也停,可是回头去望,无一人影。我可不相信鬼神之说,何况我没做亏心事。
我把这件怪事说与游永,同他谈心向他请教已经成为习惯。
他好笑道:“你又不是黑帮老大亿万富翁,谁会跟踪你?不要神经兮兮。”
也对,我与人近日无怨远日无仇,谁会这么无聊。
干脆不想,继续品尝眼前免费美食,享受人生。
游永对享受这件事很有品位。他找的餐厅都情调幽雅,独具风味,永远不会出现人来人往的场面。
他似钟情音乐。有次收音机播放卡拉扬指挥的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他听得手舞足蹈,自以为化身指挥家,差点忘了开车。我取笑他:“在开车的时候放音乐比醉酒还要危险。以后交通事故应先检查收音机。”他调皮的对我挤一只眼睛,继续醉心于他的音乐之旅。
我为回馈他多次晚餐找来一张卡拉扬音乐会赠他欣赏,并建议不要放在车上。他仔细审视了这张cd以后得出结论:这是盗版。我认为不太可能,唱片店老板一再保证过。
他说:“不信你可到我家去看正版,我为你指出其中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