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惟点头,笑得极其绅士有礼,“对,可是她要对付的坏人就是我。”
“噢~~~~~”值班医生恍然大悟,又从厚镜片底下上上下下观察了司惟一通,“这位小姐真是走运,碰上这么一位好心肠的色/狼,被喷了辣椒水一点都不计较还送她来医院检查,实在难得。”
思瑞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差点晕过去。这年头的大伯,一个二个怎么都这么八卦。难道现在已经进入全民八卦的年代了吗?
在回去的车上,思瑞一直闭着眼休息,让自己做木头人。司惟开着车,偶尔转过头看她一眼,再看看窗外,忍不住笑起来。思瑞只当没听见,现在的她已经是衰神遍体。
悲催的人生果然不需要言语。
车停下了,有开门声,思瑞也假装从熟睡中醒过来,“这么快,谢谢。”
眼睛不能睁开,一睁开就泪流不止,思瑞摸黑开了门,有人扶住了她。
“送我到门口你就回去吧,谢谢。”虽然受了伤,可总是她理亏,思瑞声音也不敢大出来。
“这是我家,你让我回哪?”
思瑞呆了三十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甩开司惟的手,身体却一腾空,被司惟打横抱了起来。
25
“我得回去。”
“你眼睛不方便,我怕你一个人出事。”
听听,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思瑞知道自己又着了司惟的道。
这下完了,彻底完了,司家有守门的,有守夜的,她这么被司惟抱进去得让多少人看见,再也不用掩饰什么,她这个小三门女主角又坐实了一次小三门事件。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一路思瑞不停骂着,蹬着两条腿,却怎么也逃不开司惟的怀抱。碰上这男人真是她的劫数。
睁开眼还是会流泪,思瑞睁了一会,成功让自己泪流满面,塑造悲情女猪脚的形象。
应该是司家的佣人开了门,“少爷回来了。老爷这两天去二太太那边,不回来。”
“知道了。”
听到这话思瑞暗暗庆幸,还好还好,那只老狼不在,不然这一老一少能彻底把她打得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佣人很快注意到了思瑞,“这位小姐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思瑞揉揉鼻子,又打了个喷嚏,睁开眯眯眼,笑着流泪,“司少爷,你放了我吧,我丈夫还在家里等我,我真的不想背叛他。”
佣人应该是有些震惊,“少爷,你?”
思瑞从眼缝里瞥见司惟唇角上扬,跟着直接被抱上了楼。走进房间思瑞才警戒起来,这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整洁利落,不像女人的房间。脚一落地,思瑞半眯着眼跑到门后,“你说过的,没有我同意你不会碰我。”
脱下外面的休闲西服扔在米色天鹅扶手的沙发上,司惟一笑,“那边有镜子,你去照一下,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还会不会有男人对你有兴趣?”
红鼻子红眼睛,眼泪横流,时不时打喷嚏,思瑞的脸上俨然已经是一幅印象派作品。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思瑞捏捏鼻子灰溜溜从门后走出来。
自取其辱是她的错。
瞄到了沙发的扶手,思瑞小心过去挨着坐下。
“晚了,早点洗澡睡吧。”
“那个……”知道司惟不会对自己怎么样,思瑞也安了心,“我睡哪?”
“就睡这儿,我的房间。”司惟解开衬衣的扣子,“我去隔壁。”
虽然看不到什么,思瑞还是很快别开脸。一想到她是要睡在司惟的床上,思瑞就觉得怪怪的,那是司惟每天睡的床……
交代完浴室的细节,司惟离开去隔壁时思瑞又叫住他,眯眼,“我穿什么?你总得找件女人的睡衣给我,你妹妹的行不行?”
司惟扬眉,“差点忘了这事。”
他差点忘了?思瑞差点昏了,是她太没有存在感,还是她活该不穿衣服?
司惟在衣柜前替她找衣服,思瑞托着下巴看着司惟的背影,一头雾水。他在找他的睡衣给她穿?
当司惟转过身的时候思瑞适时移开视线,再微笑从司惟手中接过衣服,“谢……”第二个谢字凝在了喉咙口。思瑞忍着流泪的冲动翻来覆去反反复复仔细看了几遍,确定手上是司惟的一件衬衫。
他让她穿他的衬衫?而且是一件很透的衬衫?
有点男女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最高危的打扮,女人娇小的身体套在男人宽大的衬衫里意味着什么?那是性/感和挑衅!司惟竟然找了件自己的衬衫给她?可是看他的样子那么镇定沉稳,绅士有礼,又不像是借机刁难。
吞了吞口水,思瑞仰起头,带些哀求的口吻,“能不能给我一件你的睡衣?”
“我的睡衣你穿太长,就这件。”司惟低头看了思瑞一眼,有丝不为人知的笑意,转身带上门。
思瑞捧着那件衬衫发懵,司惟的声音忽然又从门边传了进来,“我房里的东西不要乱翻。”
思瑞乖乖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一般“我房里的东西你不要乱碰”比较常见吧,司惟用乱“翻”,是让她别去翻他的衣柜找他的睡衣么?
不行,她必须等他洗完澡再谈判一次。女人的睡衣没有,总该有件像样的男人睡衣吧?她的要求已经很低了。
掏出手机看看时间,一点都过了,思瑞靠在沙发上,闭上眼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直到有人摇醒她。思瑞睁开眼,一阵辣意,眼泪又从眼角流了些出来,眯缝间似乎看到司惟穿了件黑色睡袍,胸口微微敞着,思瑞赶紧撇开视线。
有些男人不管穿什么都是一种祸害。
“怎么还在这?”
一见到司惟思瑞顿时有些不敢开口,估计开了口也是一样的下场,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我不会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