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我竟然会上了你这个小丫头的当。”沈海心忽然幽幽地笑起来，“记得变成女人的那一刻，陈医生和我说，从今以后，你要连心也变成女人，所以我才改名沈海心，我绝不允许有人破坏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新生活！”
“但你却杀了赋予你这个新生命的陈医生。”雪莹沉沉说道。
“这都要怪你们，要不是你们在医院做什么调查，陈医生也不会死！”沈海心的目光有些狂乱起来。
“你错了，你只是为了掩盖你变性的事实，所以才杀了陈医生，拿走十年前的档案资料，然后给自己的自私找个借口。今天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杀了陈医生有充分的理由，杀了范成也不奇怪，毕竟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但医院的护工王英呢？可今天我从何医生那里找到了答案。”雪莹说着拿出一张纸，扬在手中，“我咨询了何医生，即使变性人的手术再成功，也总有痕迹可循，这是你前几天来做检查的报告，里面就透露了你曾经身为男人的事实，而我第一次在医院遇到你的那天，王英捡到还给你的，我想正是这张报告吧？她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好心，惹来了杀身之祸。”
沈海心冷笑一声：“我多年苦心积虑想要隐瞒的事情，知道的人都必须得死，谁让她看到了。”
“你又错了。”雪莹叹口气，“王英才刚从乡下来，根本不识字，你的名字还是她拿着检查报告问了身边的人，才追过来的，又怎么可能发现你以前是男人的事情呢？”
沈海心一震，喃喃呓语般念道：“怎么会？”
“这就是实事，而你却仅仅因为这个，杀害了无辜的人。”
“那我杀了景沪不就没有意义了？”沈海心的目光渐渐涣散而变得有些失神，片刻忽然阴森地笑起来，那笑声尖厉中带着掩不去的伤悲。
“我猜想，你的男朋友石景沪，是为数不多的知道你以前事情的人吧？”雪莹试探地问。
提到石景沪，沈海心的表情露出一丝柔和，似乎陷入某种回忆中：“景沪是个很好的人，他知道我的过去，却毫不在意地爱着我，可是――”说到这里，沈海心一顿，神情重又变得狂乱起来，“可他太过正直，他无意中听到我的梦话，知道我杀了那个女护工的事情，一直劝我去自首，我知道，如果我不自首，他早晚有一天也会去报案，所以我干脆杀了他。”沈海心偏过头，唇边勾勒起一个诡异的笑，“你们知道和心爱的人融为一体是什么样的感觉吗？当他的血缓缓流进我的身体，那感觉美好得无法形容，只有这样，他才会完全属于我。”
“疯了――”麦嘉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说道。
“所以只有石景沪的尸体是完整的吧？我想，你之所以把所有尸体的中间部分割去，也许是为了可以模糊性别部分，想要忘记自己曾经是男人的事实。”
沈海心一笑算做了回答：“你问了这么多，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说说看。”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雪莹对她这个问题似乎并不感到意外，她湛蓝色的眼眸深似海洋，站在原地，定定地望着沈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