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进入营帐,蒙面剑士一进来便拉住参谋袖子问:「喂,到底何时才要开战?」
参谋瞄了剑士一眼,说:「急什么,雅贝尔军队还没完成部署。皇宫那边怎样了?」
「人越来越多,再下去的话我看战争打不起来,我们直接发兵包围皇宫算了!」
参谋拍拍蒙面剑士的肩膀,说:「辛苦你啦!」转头对布兰德萨说:「我想跟他去南神庙走走,谁方便带路?」「我去好了,那边有点事必须报告。」布兰德萨主动拉开营帐门,带人到南神庙去。
大小神像被敲的稀巴烂的南神庙,在月光下拖著长长的影子,阴冷的月光更显得这一带的死寂,三人踩过碎裂的石块,从站岗的卫兵旁进到南神庙内。
大厅中一角矗立一尊完整的石像,发须清晰,在火炬下恍若一个久站不动的神官,跟旁边杂乱的石块比,相当突兀。
布兰德萨指著人像说:「他就是南神官。」
参谋摸著人像,问:「那南神器呢?找到没?」
「还没!不过...」布兰德萨引人到大厅旁,整大片的地板被挖的乱七八糟,一个可以容进七八人的大坑开在一个房间的入口前,黝黑的像大开的口等著把人吃下去。参谋皱眉说:「你们这是做什么?挖坟?还是挖井?」
「是杰亚修斯的意见...」
参谋看蒙面剑士一眼,问:「你敢跳下去吗?」抱胸站在一旁的蒙面剑士没好气的说:「我又不是傻瓜。」
布兰德萨把火炬举到坑上,说:「其实杰亚修斯提到时我还没想到会有这样结果,本想找出藏南神器的秘室,但却让我们发现一个神秘的通道及一座地下神殿。」
「地下神殿?」参谋被勾起兴趣,点起另一把火炬照亮大坑下的一级级石阶,布兰德萨首先下了石阶,参谋打量整段石级,穿过一段下降的阶梯后,一条平坦宽阔的通道出现在昏暗深邃之中。
三人在两把火炬照明下,穿过漫长的通道,一座在昏暗中仍看的出相当庞大的地下神殿赫然出现眼前,以不知名的朱红石头堆砌成的宫殿,在火光下闪闪发亮,异于东及南神庙的建筑风格,让参谋专心一意的四处仔细观察。
布兰德萨指著远方的深沉黑暗说:「那边还有一条通道,不过被一扇门给挡住,无法前进,照方向看应该是往雅贝尔城过去。」
参谋藉著火光研究外围灰蒙蒙的壁画,问:「你们知道为什么雅贝尔人的汗然帝国为何没跨过大草原直接到山区与东接壤吗?虽然他们不会利用大草原做有意义的建设,但以他们的贪心,若直接以山区或另一条河道当天然国界岂不是更好?」
布兰德萨摇头,说:「不清楚。」
「因为南神庙的关系吧?就像北神庙一样,附近可当天然国界的河道或地质上的分区可以让他们占更多地区,但他们的势力却只到神庙旁,主动把大块地方让给其它国家,可能他们不敢离开神庙的庇佑范围。不过,这也是我的臆测而已。」
在地下神殿外简单看了几个定点后,大约绕了一下,三人便在火炬熄灭前离开,上到南神庙去。
未初升的朝阳已将东方的天空照的发白,参谋颔首,望著天边的云说:「为什么战争总是在秋天呢?而不是夏天或冬天呢?春天也不错啊!将军,你知道吗?」
布兰德萨又被问住,诚实的说:「报告,我不知道。」
「只知道战争在秋天打而已,却不知道为什么吧?大家都这样...」参谋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让布兰德萨觉得自己好像很笨似的,一旁的黑衣剑士不屑的说:「会烦恼这种事的人,不适合带兵做战,只适合当哲学家。」
参谋叹口气,说:「哎,说的也是。小伙子你也该吃药了,一接近天亮脾气就越坏。」
三人带著熄灭的火把回到营区,黑衣剑士不知在何时一闪身就消失无踪,参谋回到一个特别的营帐去休息。
接连好几天,技高胆大的黑衣蒙面剑士随意出入雅贝尔皇宫,跟之前的闯入者不同,这一个既不伤人,也不闹事,只是如入无人之地的把戒护重重的皇宫核心区域当成大路一样,随意的来去,光是进去一次就让整个皇宫大为震撼,他却天天不断的去,故意在天罗地网中让守宫的剑士及卫兵知道他的能耐,因此不少人一看到黑影就开始焦躁不安。
迟迟查不出到底皇宫是哪里边出现漏洞,一堆剑士追著黑衣剑士跑却总是会跟丢,每次都在不同地方失去他的身影,感觉上皇宫似乎在地砖或墙壁轻轻一敲,只要推开或翻开就能通往外界,而护宫卫士雅贝尔八大死神却未曾见到那黑衣剑士出入几个唯一可通的出入闸口。百年来绝对安全的皇宫接二连三的发生如此恐怖的事,一股颠覆既有印象及观念的危机感,让整个总是安稳平静的皇宫,变的鬼影幢幢。
因为一次失神让到手的猎物顺利逃脱,轩从第一线被退下来,跟一堆剑士成群结队的跑来跑去,在外围追著前面的剑士队伍的背影盲目奔跑。
在雅贝尔皇宫以外,黑衣剑士也总穿过卫兵的戒备自由的进出东军营,但因为知道是自己人,看到他随便在营区中走动,并不会让士兵多加害怕或恐惧,只是羡慕的远远看著他的背影,庆幸他跟自己是同一国的、同一阵线的人。过了几天后,黑衣剑士不再出现,却忽然来了一名温柔婉约,身材姣好的美貌女子,如一阵风似的,一袭黑纱的飘进将军的营帐,吓的三名军人惊慌失措的看著如此怪异的闯入者。
幽月美目流转,甜美一笑问:「特别参谋还没来吗?」
「是的...」如春风的甜美笑容及在营区出入自由的身形,让布兰德萨不敢怠慢,礼貌的回答她的问题。
「我可以在这边等他吗?」
温婉的笑容让布兰德萨无法拒绝,特别亲自端把椅子请幽月坐下,让她可以慢慢等人,没多久,参谋诧异的进入营帐,说:「这么早就到啦?死神寡妇。」
「是情妇才对,参谋大人。」
「都一样,叫什么名字都是同一个人。」
幽月甜甜一笑,道:「参谋大人说的是。」说著,从宽大多重的袖子取出锋毫及剑带,递给参谋。布兰德萨认出是杰亚修斯的随身之物,在一旁倒抽一口气,差点叫出来。幽月说:「不小心把剑拔出来了,但这东西不适合放在我身上。」
参谋退回说:「留著吧,虽然用不到,但找到杰亚修斯前这玩意不能乱丢,如果他须要时找不到可麻烦了。」
「不过到时要如何交给他也是个问题啊,也许他永远不再出现。」
「他不见你不会心疼吗?」「再心疼也没您为他所担忧的程度严重吧?」参谋听了哈哈大笑,说:「真会说话!」
幽月起身行礼,说:「我该走了。」
参谋略带笑意说:「不送了!」
黑纱身影如来时一般,像飘在风中的消失无影。参谋看三个军人都愣著,说:「她美吗?除了一些怪癖外,她算是相当完美的女人,比凶巴巴的剑士可怕多啦。下次见到她,绝对要好好待她,但可千万千万别喜欢上她,蛇美人遇到她也只能甘拜下风;甜入骨髓的毒药,如果成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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