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像他们一样,在内心埋怨梅兰迪尔的无知,却也认为应该好好与对方沟通。毕竟林谷的精灵总要随着自己一起离开,而林地的精灵有任务在身,无法调用。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精灵王的近身事物似乎只能由人类侍从负责。
“据我以往的观察来说,你至少有两个月的时间难以完成近身事务。”接过林谷士兵递来的毛巾,智者亲手为精灵王擦脸的同时,略显担忧的说道:“要不我留几个士兵在这里,直到你可以接受人类侍从的接触?”
“不用了。你别忘了你马上还要去箩林,带少了随从显得不郑重。”
送乞婚礼的随行队伍怎么可以马虎?要不是这次带来的精灵实在不多,瑟兰迪尔甚至想把埃尔隆德前往箩林的随行队伍再添一倍,又怎么会允许他减少随从的数量?为了阻止埃尔隆德因担忧自己而打乱原定的计划,瑟兰迪尔双眸一转做出了安排:“我会从林地抽调一些侍从过来。你把箩林的事办好就是帮我了。”
从林地抽调侍从?突然下达这样的指令,木精灵难免会打听出了什么事。如果被他们知道敬爱的国王差点交待在人类侍女手里,会有多担心?当年联合军演受了伤都不想让木精灵担忧,偷偷前来林谷求助的精灵王会愿意让所有木精灵知道这件事?
深觉诡异的埃尔隆德仔细的看了看瑟兰迪尔,发现对方抿着嘴仿佛进入了神游状态,连被士兵搀扶起来也没有太大的反应,瞬间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也好,没有比心爱精灵在身边照料更好的治愈办法了。木精灵和她对你的关怀自然比林谷士兵更深。这样一来我也可以安心前往箩林帮你办事了。看了看已经在士兵帮助下躺好的精灵王,埃尔隆德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了身边的士兵,起身就准备去往米城,却被精灵王单独留了下来。
“我没明白。”靠在床头的瑟兰迪尔眼神很是无力,红着脸用带着强烈疲备感的声音问道:“排斥近身接触是因为精灵的圣洁。可为什么有了排斥反应之后,我更想得到某些生灵的接近呢?这种想法难道不矛盾,不是有违精灵的圣洁?”
“你想得到某些生灵什么样的接近呢?”完全知道对方在打什么鬼主意的埃尔隆德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调侃道:“难道是被几个年轻貌美的精灵女侍从服侍?”
“你现在有违于精灵真与善的样子让我产生了强烈的排斥感!”毫不客气的甩过去一个白眼后,精灵王抬着下巴怒喝:“我以精灵王的身份命令你退开两步,然后以智者应该有的郑重,解答我刚才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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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六、行随心意
“遵命,我的陛下。”依令退后了两步,埃尔隆德换上了足够严肃的神色。知道朋友正陷入几乎全无希望的苦恋之中,智者又如何忍心看到他再陷入不圣洁的自责中?纵始瑟兰迪尔的某些思维,的确超越了绝大部分精灵的圣洁,埃尔隆德依然理解了这种苦恋不得所激发的异样情愫。
“我以前也误以为某些想法会有违的精灵的圣洁。不过随着和人类接触的增多,让我明白了曾经的自己有多无知。精灵的圣洁源自于真与善。从内心排斥近身接触,是精灵的真;想与喜爱的生灵有更近的接触,难道不是精灵的真?如果对待喜爱的生灵也排斥,那是虚伪,不是真。您完全不必觉得自己对特定生灵有一定的渴求是有违于精灵的圣洁,事实上它恰恰是‘真’的另一种表现。”
对啊!永生都携带着真与善的精灵,做出随心意而为的行为,又怎么能说是不圣洁?茅塞顿开的精灵王满意的点了点头,给了智者在自己看来是最高的评价。
“听智者一席话,胜过阅遍中土所有的书籍。好了,我需要独自思考的时间,你去办你的事吧。”颇为费劲的挪到平躺在床上,瑟兰迪尔歪着头问埃尔隆德:“你这是要为了我的事,去教训梅兰迪尔吗?”
埃尔隆德点了点头之后,瑟兰迪尔声音再次响起。他说:“梅兰迪尔做的这件事让我永远不想原谅他,更不想再见到他。可是该死的,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影响魔多包围战!你告诉他,这件事我很生气,但不会影响到魔多包围战。”
绑着信函的信鸽展翅飞向林地王国时,一脸厉色的埃尔隆德也站到了圣白树前。这一路上,无论是进入刚埃王城,或是走进圣白树,他都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沿途遇到的大多数朴实的人类看清了他的模样后,除了激动得双手直颤之外,也会在惊叹之后礼貌的对他行礼。犹其是而负责看守圣白树的士兵们,更是主动打大门迎他进去。
当行着礼的士兵们有不少用略带哽咽的声音对自己轻呼着“皇祖叔”时,埃尔隆德在内心再一次无奈叹气。
要不是因为瑟兰迪尔的原故,埃尔隆德根本不想进入人类王国!早在三千多年前,埃尔隆德进入人类王国就会引发很大的骚动,原因是埃尔隆德与他的孪生兄弟,同时也是丹登皇始祖的埃尔洛斯长着一模一样的脸。虽然选择成为精灵后,埃尔隆德的身体开始逐渐向精灵的方向成长,就连头发也拥有了感知,可这张脸却始终没有发生过太大的变化。随着时光的流逝,埃尔洛斯渐渐衰老,埃尔隆德却依然保持着年轻的模样。在埃尔洛斯头上尽是白发时,智者便不得不接受孪生兄弟的提议,让画师直接照着自己绘就丹登皇始祖的画像。
“每次画像,一坐就要两个小时以上不能动,简直是酷刑!”留着齐肩头发的埃尔洛斯拍了拍曾孙子伊兰迪尔(注:丹登第四任人皇,由他开始丹登人与至高王吉尔加拉德开始重新建交。他生于二纪元350年,死于751年,活了401岁。他并不是发起“最后同盟”的伊伦迪尔。)的小脑袋,吹着胡子对埃尔隆德说道:“你一向喜静,两个小时不动对你来说不算什么。看在一母同胞的份上,帮我把画师应付过去吧?”
意思是让我换上人皇繁琐的服饰,摆出最凌厉的表情面对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