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夜色中依然有侍从穿梭不息的营区，听着夹杂在微风的依稀乐曲，瑟兰迪尔转头看了看正在蹲在地上查看植物的佛诺尔，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或许我应该像他们一样，把私体的感受抛到一边，全身心熔入到王者应该履行的应酬义务当中？这样的话，至少不会在离开前再打扰到她？自从年回到我身边起，她就极少踏出过内王宫。难得有一次精灵全族的欢宴，也该让她有足够的时间做些喜欢的事。
“喜欢就搬回去。林谷秃子不是船王，就是把整个山谷搬回去，他也不敢对我二话。”将佛诺尔手边的植物连根拔起，瑟兰迪尔看着带着根须的枝叶：“夜深了，回去再看吧。”
这家伙对森林的一叶一木呵护倍至，到了林谷区域真是一点都不客气。难道他族守护者都有的“护短”通病也出现在了瑟兰迪尔身上？
佛诺尔皱了皱眉头，无奈的接过植物。看了看失去土壤滋养的植物，她双眸一转，戏谑道：“其实，我最喜欢的是索伦……”
故意给了瑟兰迪尔大惊失色的时间，佛诺尔笑着补充：“你把它抓回来给我做宠物好吗？”
“像人类黄金大帝一样，让它带着所有的一切前来俯首称臣？这个想法的激励作用很大。不过……”大惊大喜之后的瑟兰迪尔揽着佛诺尔的肩头，一本正色的道：“你还是在我给你收集的犬类里面挑一只做宠物吧。宠物最重要的是听话。索伦懂得所有种族的语言，沟通能力远甚于你我。又精于蛊惑，绝对不是好宠物。难道你忘了黄金大帝是如何被本该是宠物的索伦迷惑，催毁伊露圣坛改奉魔苟斯的吗？居然还敢攻打维拉所在的阿门洲，难怪伊露出手让整个努曼诺尔州沉没。”
“不止是黄金大帝，就连我们的凯勒布理鹏也……”颇为婉惜的叹了一口气，佛诺尔正视着精灵王：“伟岸如他们都难逃索伦的摆布，可见普通如我们根本没有抵御他蛊惑的实力。为防被他利用，你我都不该与他有任何交流。”
瑟兰迪尔连想都没想，便答道：“放心。我跟他唯一的交流就是撕杀。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几百年后，对索伦恨之入骨，见面只会选择撕杀的精灵王没有想到对方会化身为死灵法师。藏身于老者肉身中的索伦花了几年的时间，通过展示他的魔法引起了精灵王的注意。将他召唤到自己身边之前，瑟兰迪尔正为了佛诺尔的百般抗拒而苦恼。当他再也想不到任何办法缓解与佛诺尔的僵局时，先去找了在死灵法师帮助下成功解决母亲与妻子问题的铁丘陵王。
他问铁丘陵王：“自称是‘死灵法师’的人，真的彻底帮你解决了问题？”
“当然。不然我怎么会赠送那么多财富给他？”与精灵王往来并不多的铁丘陵王得意的摸了摸胡子，称赞道：“虽然不知道他跟我的母亲和妻子都了什么，但是最令矮人和人类头痛的婆媳问题果真被他解决了。还只是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您也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是这样的话，找他就没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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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四十七、抚时感事
“他只要财富吗？”深陷僵局的瑟兰迪尔未失谨慎。知道有所得必须有所付出的精灵王压低声音问道：“我听说他之所以叫‘死灵法师’，是调用逝者的力量施法。可是精灵没有逝者，精灵肉身即便死去，灵魂也永存。调用他族的逝者也不好。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怎能便利他族逝者？”
“中土现在的风评什么时候正常过？风评还说您和戴文瑞尔领主……”查觉差点失口的铁丘陵王骤然收声。不想招惹精灵王的他赶紧摇手笑着转移话题：“他要真能调用逝者的灵魂，又何必问我要财富？直接召唤逝者组成军团抢走矮人的财富就好了。叫‘死灵法师’是因为他喜欢在逝者的肉身上寻找奥妙。那些尸体也是他花钱购买，没什么不对劲。”
见精灵王依然露出犹豫的神色，有着助人乐心肠的矮人王补充道：“他与我母亲与妻子会面时，我派了人全程监看。虽然听不清他都说了些什么，但真的只是交谈而已。你要不放心的的话，也叫暗探在一边监看？”
瑟兰迪尔对突然出现的死灵法师又岂止是监看？将其召唤到林地后，他花了一年的暗中观察。直到通过双眼确认了不明身份的法师没有过多的魔法，在林地短短一年的时间内，更是用交谈的办法将数十个伤感的精灵治愈后，他才面见了对方。当他把死灵法师领到佛诺尔面前，期望他能使心灰意冷的女精灵转变态度时，死灵法师点头微笑。
眼前的女精灵就是在森林布下邪恶种子的最好切入点。索伦用死灵法师的嘴给出了精灵王想要的承诺，也选择了用自己最擅长的蛊惑达到吞噬森林的目的。他会成功让林地王国拥有和努曼诺尔洲一样的结局吗？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两天后，也就是婚礼的前一天，佛诺尔以林地国王使者的身份去给凯勒布理安梳发——除了送上庆贺的礼品，为新娘梳发也是精灵表达祝福的一种方式。林顿王国也指定了一位女精灵前来，林地自然也不能例外。
即将成为领主夫人的布理安虽然有些脸红，却依然掩饰不住欣喜之感。梳发前，她娇嗔请自己的母亲暂时离开。哪怕即将成为心爱生灵妻子的欣喜，还是难以压制离开父母的悲伤。布理安不想让母亲查觉自己的不舍——凯兰崔尔因婚礼即喜且悲已经好几年了。
“可以开始了。”看着华丽的大门被关上，布理安对着一直静立在旁的两个女精灵吩咐道。直到她们纷纷拿下面罩与披风，又除了手套走上前来捧起自己的秀发时，她才看清了两个女精灵的样貌。
一个银发的帖勒瑞，一个金发的樊雅？
“林地有梵雅精灵吗？”布理安看着镜子里面的佛诺尔问道。她扑闪着天蓝色的双眸，若有所思的说道：“好像没听说林地有梵雅精灵。”
“梵雅精灵全都承欢于维拉膝下，中州怕是没有了。”软柔的将布理安的金发在手指间缠绕，佛诺尔笑着回应：“我是辛达精灵，母族具有梵雅血统。”
“难怪。”布理安笑了两声，调侃道：“瑟兰迪尔从哪里把你请来的？林地原来的辛达都在灰港岸协助船王。一定是受不了他的坏脾气，宁愿在船王那里也不乐意回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