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植物和形态各异的智慧生命体构成了杰米利亚大陆那奇特的景致。在这片神奇的大陆上,人一旦出生,便会接受神启的洗礼,人们由此获得控制魔法的钥匙,即是说:世间的一切魔法能量均由掌管大陆的诸神掌握着,而人类要想获得能量,就得向诸神祈祷。一个非常有趣的世界。诺丹;佩拉帝坐在马车里,慢慢回想着占星师克里斯特;拉诺的记忆。在他的头顶上方有一层如纱般薄的淡蓝魔法屏障,那是诺丹为了隔绝掉从车顶上传来的哀嚎声而特意设置的。这是他第一次用这付年轻的身体施魔法,对此他很高兴,毕竟他原来生活的世界是没有魔法的,但也让他产生了一个疑问:他知道自己施展的是水系防御魔法,然而他自身并未得到任何所谓神的赐予,那么――他两手十指相顶,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世界充满了各种能量,它们或蕴藏于晶石里,或躲藏于某种器皿里,更多的是游离于整个空间中。只要人们拥有控制这种能量的能力,那么这些可爱的东西就会任人索取,当然,付出一定的代价是必然的。这样,大陆上大部份人都不会魔法的状况就可以解释了。至于诸神――那是什么东西?作为占星师,诺丹只承认掌管命运的星辰。
想及能量,诺丹又摸了摸胸前的水晶球,脑中浮现出毛球那似乎注满了哀伤的蓝色火焰。家。他的心沉了一下,这是个多么令人向往的地方,特别是在生命之火即将熄灭之时。诺丹不明白,为何毛球无法吸收除了水晶球中的蓝色能量之外的能量,当初,那银色能量还是经水晶球转化为蓝色能量后毛球才“吃”下去的。这世界的空间中充满了无数的能量,毛球面对着一顿丰盛的宴席却无福享受。它的生命周期比人类长了很多,如今智商只有三岁孩童般高,却要面对死亡,令人实为不忍。唯一的办法就是寻遍大陆找到它回家的路。
临走时留下的那点能量大概够毛球支撑个几十年吧!诺丹叹着,但他并没过多担心,几十年相当于一个普通人类一生的时光,如果说用十年时间寻找一件东西,诺丹会皱眉,会头疼,但用一生的时间来寻找,在他看来却是一件轻松的事――慢慢来,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呢!
带着这份不知从何而来的轻松与自信,诺丹;佩拉帝微笑着闭上眼,懒洋洋地在马车里打起盹来。
马车渐渐驶出山野,来到了平坦的商道,一条条商道交叉着在广阔的平原上延伸着,如绿色海浪般的庄稼向道旁一浪一浪地拍打过来,夏日舒爽的微风轻挑着马车布帘,极尽所能地展现着塔科帝国夏日的妩媚。塔科帝国有着广袤的原野及连绵的群山,气候怡人,物产丰富。代代塔科人辛勤的经营也使得帝国十分的富饶,但这一切并未给帝国带来和平,取而代之的是数年一次的战争,幸而塔科国底深厚,拥有许多优秀的武士,而丰富的魔晶矿藏让各国魔法师纷纷涌入境内,使得帝国自古以来就享有魔法之国的美称。在杰米利亚大陆上,以君主那无尽的野心和对于资源的掠夺为原由,塔科帝国与周边各国一直以来都作着互咬边境的战争游戏。
就在诺丹打盹的几个时辰里,车队跑过了塔科帝国边境上的一个平原,踏着夕阳的余晖来到通往王都道路上的第一个小镇。康;斯坦领着车队找到一家干净的客栈,在将一笼车的奴隶和马车顶上的某物安置好后,摇醒了某人,一行人便走进了客栈大堂,准备在此休息一晚。
入夜时分,盏盏昏黄的烛光顺着小镇蜿蜒的小巷星星点点地闪烁着、摇曳着照亮了那凿满了战争伤痕的青石板砌成的路面和墙壁。一阵低沉而婉转的歌声隐隐地从小镇中灯火通明的客栈传开,那是游吟诗人诗般的倾诉。在吟游诗人面前不远处的客栈大堂里,旅人们三五成群地围坐在一张张缺边少棱的圆木桌边,畅快地喝着廉价水酒,轻松地闲谈着。其中一张桌边坐着四个骑士和一个蓝袍的青年,与别不同,他们面前都放着真正的没搀水的醇酒和一份相对不错的食物,四个骑士吃得津津有味,而那个蓝袍的青年却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食物。
“公子,你为什么不吃啊?”康饮了一口盛在陶碗里的红酒问道。
“哈哈,劳顿一天,有点累,没什么食欲……”诺丹苦笑着说道,康脸上立刻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他不明白劳累为何会导致没食欲,按常理应是越累越饿才对。而一旁的诺丹其实是觉得这样的食物无法下咽,在他看来,一盘看不清到底有什么在里面的糊状物是不可能使人产生食欲的,反而会谋杀食欲,而他从来就没见过把红酒盛到沾满灰尘与油污的陶碗里喝的。就在他在饿死和吃下去中毒身亡这两个无比苦恼的二选一中不断挣扎时,两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在客栈柜台处定了房间并从石梯上楼去了,黑色斗篷对旅人来说是很常见的装备,于是他们并没引起众人的注意,像两个幽灵般出现后又消失了。直到又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从柜台前经过时,才在这片平静中引发了一个小小的波澜:诺丹的位置正对着柜台,他目送着第三个黑衣人走上石梯直到消失,随后他将目光锁定在从大堂窗子透过来的一片星光中……
石梯连接着客栈的大堂和楼上的客房,先到达客栈的两个黑衣人静静地走进自己的房间,锁上门、关上窗并用魔法筑起了一道青绿色的屏障,这道风系魔法屏障将整个房间包裹起来,为的是不让房内的说话声传出去,也不让房外的攻击轻易地闯进来。待一切布置好后,两人解开了斗篷,原来是一男一女,男子身材高大威武却不失儒雅,一头淡金色长发被干净利落地绑在脑后,灰色的眼睛里写满轻佻;而那名女子则长着一张令任何人都感到冷峻而美丽的脸,同样淡金色的长发却被一条素白的丝带极为精神地高高束起,淡绿色的眼睛写满了干练,和男人一般的高挑身材将凹凸有致的曲线展现得淋漓尽致。
“先生现在是否安全?”女子的脸一片平静,似乎一点担心都没有。
“放心!一切都很好,我们的行踪仍未暴露,你也不用特意在此还喊着将军的化名。”男子的语气中带着轻松。
“离目标已很接近了,不能有任何的闪失,目标一直都很狡猾,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跑掉。”女子冷静地说道。
“安心吧!如果有什么事将军都会简单地解决的……”说到一半,男子停顿了一下,语气中突然多了一份闪烁:“除了那一次,那次实在是……现在还心有余悸……”
“那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连女子的语气中也带上了一份无奈,但很快又恢复过来:“我觉得我们还是被人盯上了!”
“你呀!太敏感了吧!不就是将军的衣服丢了吗?”
“你不认为太蹊跷了吗?”
“好吧!那件衣服被我藏起来了,行吗?我想用它作抹布……”男子带着戏谑的口气说着,却被对面女子的一个禁声的手势打断了,心念电转间他立刻意识到:门外有人偷听!
比他更快的是,那名女子在打手势的同时身形一闪用肉眼不及的速度打开了房门,从说话的地方到房门足有十米远,女子的速度之快令人惊诧,但使人更惊诧的是门外偷听的人,短短的一瞬便失去了身影,现在门外只留下一片空旷,仿佛从未有人在那儿停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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