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目标尸体,也许还留有线索。”
“将军,医生醒了!”
将军立马扶起诺丹,待诺丹张开眼,便迫不急待地问:“他告诉了你什么?快说!”
诺丹只觉眼前一片黑暗,片刻后世界才重又亮了起来。
“刚才……发生了什么……?”诺丹有气无力地问道。
“那伤者对你施了精神魔法――他将一个信息留在了你的脑中。你快说:那信息是什么?”
诺丹的黑色眼珠左右转了转,将周围的人都打量了一番:紧张、兴奋、不安及绝对冰冷的表情交织在他们的脸上。暗叹一口气,诺丹重又闭上眼,淡淡地吐出一句话:
“不知道。”
“不知道?怎么可能?”四影使之一惊讶地对这一回答提出疑问。
“算了,先带他走。有人过来了。”将军将诺丹抱了起来,足尖轻点跃上影驰,一只手拦着诺丹以防止掉下马,另一只手顺势一勒疆绳,六人便向村后跑去,听闻巨响而赶到的村民只看见地上躺着的一具尸体。
诺丹软软地骑在马上,只觉自己仿佛变得沉了些――那人死前究竟把什么东西放到自己的大脑里了?据银发将军说是一条信息,信息很重,重得几百人的性命在它面前都变得无足轻重。他原本应是在寻找毛球回家的路上走着,如今却卷进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旋涡中――原本他还想着凭自己前世探险的经历用一辈子时间应该可以把毛球身世之迷揭开,可现在……命运弄人,当初毛球怎么就把这银发小子的衣服给“转移”过来了?害得他现在处于软禁状态,不知这帮人会带他到哪儿?希望不会太受罪。一失足成千古恨,诺丹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的份儿,于是,他也就放开身心尽情欣赏着山间的美景。
村外树林里茂密的树枝向后飞快地掠过,马蹄带起片片松软的泥土,待飞起的泥土落地,马蹄声已渐渐远去,淡不可察。一行人来到山下,一条宽约十米的小河出现在众人面前。四影使正准备全速冲过河去,不料骑马走在前方的将军却在河中央突然停住了。见状四影使急忙停下,面面相觑。忽然,从将军马上落下一个物体,四影使定盯一看,那物体居然是和将军同乘一骑的诺丹――他被将军从马上给扔了下来。原来,在将军骑马飞奔时突感身上多了一股压力,低头一看,竟然是身前的某人将他当了靠垫用――诺丹竟然在欣赏风景后不到五秒便倚在他身上睡着了,他甚至还听见一阵轻微的鼾声。将军心想岂有此理,一怒之下将某人扔下了马,还特意挑了一条河的深水处作为扔掷物体的着地点。
一阵冰凉袭来,伴着一阵眩晕诺丹从美梦中惊醒,醒来即发现自己竟然在水中,猛地站起身,幸而河水只到腰部,他很快站稳,惨兮兮地提着湿透的衣袍强忍着怒气对马上的人质问道:“先生,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知道自己的处境吗?”
“我的处境?是啊!我是很想知道,但几位可能告诉我吗?”诺丹眉毛一挑,冷冷说道,心想自己对于事件前后虽然猜得八九不离十,但一些细节至今现在尚未想通,不如借此机会让他们说明。
“哼!好吧,我告诉你:你身上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乖乖地跟我们走,守好一个囚犯的本分,不说多余的话,不做多余的事――但你居然敢在马上睡着!”
“这与我在马上睡觉有什么关系?”
“你……!你应该感谢我。原本囚犯应该待的地方是马后的绳索中,你能坐在马上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但你居然敢睡着,还把本将当靠垫!”
“好吧!算我不应睡着,但凭什么我必须成为你们的囚犯?就因为有人在我的脑子里放了东西?”
闻言将军冷笑着,将斗篷解开露出里面纯黑的劲装以及胸口一枚镶有一只威猛怪兽的宝石徽章,全杰米利亚大陆的人看见此徽章都知道这是塔科帝国的王帜图案,见此图案只要是塔科国民就必须遵从持徽者的命令,不论身份有多么高贵,这是皇帝赐予影子军团的特权,为了防止持有者擅用还特意在徽章上加持了魔法,持有者需和徽章定下契约发誓永不叛国,一旦做出叛国行为或徽章落入他人之手,徽章就会自动消失。
“就凭这枚徽章!”将军的声音里充满了权威,然而……
“……不认识!”
“你……!”
两人就这么一来二去地斗着嘴,一旁的四影使心中的震撼和惊讶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们跟着将军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将军急成这样,以往将军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保持优雅从容的仪态,但自从遇上这个叫诺丹;佩拉帝的青年后就渐渐变得不正常起来:先是破天荒地在捉弄人后大笑,再就是现在竟然如市场里的商贩般吵起嘴来,而且还为了说服那个青年亮出了王赐徽章!这使四人想起了两年前那件事――两年前,将军带领众手下以猎魔队的名义进入离此地不远的密林中执行任务,竟遭遇林间鬼怪的袭击,最后众人狼狈不堪地从林中蹿出,至今众人仍记得从不哀声叹气的将军在密林中与鬼怪交涉时所发出的那声无奈的叹息。
当然,他们如果知道诺丹的真实身份也许就不会这样惊讶了。
“事情就是这样,你关系到帝国的利益,所以你得服从――不管你是哪个国家的,现在你在我手上,你必须认清这一事实!”最后,在对吵中,将军占了上锋,说得诺丹哑口无言――至少表面上如此。
“也就是说你们千里追击的间谍是被一个敌国的魔法师所杀,而间谍死前把几个国家都在争夺的情报放在了我的脑中,所以你们要把我带回王都?”天晓得将军都向诺丹透露了多少机密,此时诺丹正向将军复述着。
“那我没必要跟你们回去呀!”诺丹思前想后得出这个结论。
“但是有人似乎很不合作,明明知道却说不知道情报内容,所以我打算到王都采取一些手段让那人屈服。”将军冷冷地看着诺丹。
“我说过我不知道那情报并非不告诉你们,而是……打个比方吧:那间谍用精神魔法把一个卷轴送入我的脑中,情报就写在卷轴上,虽然在我的脑中,但我却打不开,我看不到自然也就不知道……别以为我在骗你们,严刑逼供没用,不知道的事还是不知道。”诺丹双手一摊,慢慢说道。
将军沉吟半晌后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这样,你还是得跟我去王都。找个魔法师检验一下你的脑子――如果你说谎,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就在此时,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传入众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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