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从花姐的车下来时,已是深夜,昏暗的路灯照着沉寂的夜,叫人感到一丝寂寞。
想到花姐的事,我心中十分的悒郁,这样一个好女子,命运却对她如此的不公,叫人怎么能不怜?
她本来是要挽留我们住在她那儿的,不过我想到周倩的事,也不敢多耽搁。本来是想请教她一下,周倩的父母来了,我该怎么办的,但看了看她那黯然伤神的样子,也不好意思开口了。
打心里说,我对花姐真得很是刮目相看,不说她那天生丽质,就是那文才,我就自叹弗及。我虽然经常在外面游逛,但除了有点武艺以外,还很有一个强项,那就是文才,大大小小在学校也算个小才子吧?可是在花姐面前,总觉得难以望其项背。她各方面都近乎完美,叫我难说什么!而我头上的伤,也是花姐给包扎的,她竟然对护理也很有一套,我真得难以想象,她这满身的各项技艺,又是怎么来的?或许,是当她哭着答应谭文昭的时候,已经要做一个完美的女人了吧?更或许,她学各种技艺,各种知识,是要暂时的让自己忘掉失去爱人的痛吧?
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又是怎么熬过来的?
看看陆琪,眼中仍有泪痕,这女孩子就是有点多愁善感,什么时候都不忘幽幽哀叹。
我想缓和一下气氛,故意逗她道:“怎么样,听了花姐的故事有何感想?是不是也想再去会会谭文杰?哥哥这样好,弟弟也不会差吧?”
“会你个头!猪头的头!”她恨恨的嘟起了嘴,有一丝明快,也有了一丝笑意,“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的么?谭文杰怎么和他哥比呀,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哥哥那么好,他却那么坏!”
“错了!是一个地上一个地下!”我故意打茬,纠正道。
“什么一个地上一个地下的,又来胡说八道了!”陆琪白了我一眼,很不乐意的朝前走去。
我也跟着她,笑道:“怎么不是一个地上一个地下?谭文杰活蹦乱跳的现在正在地上,而他哥就在地下的那个九泉之下,那里有错?”
陆琪似乎不想和我多说什么,一个劲的朝前走。这还真是难得的,一向她就纠缠我帮她做这做那的,现在倒也真是有点样子了。她走了一段,快到学校了,似有意似无意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地上地下的,就不怕花姐不高兴?”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孩子竟然叫花姐叫得那么亲热了。不过,她这话有点无话找话的意思。
我站住,没再接她的话茬,只是细细的盯着她上下打量,口中啧啧不已。她脸微微一红,浑身有点不自然,忸忸怩怩的问:“你看什么?”
“看美女呀?怎么了?”
“你真讨厌!”她说这话的时候,竟然脸又是一红,伸手敲了敲我的脑瓜。
“哎呀,我说小姐,您行行好吧,我头上有伤耶!”我痛得直叫。
“看你戴这个帽子,像个汉奸!”陆琪嘻嘻笑了笑,扬长而去,回她们学院去了。
像个汗奸?不会吧?走得时候化姐给了我顶鸭舌帽子,说是为防破伤风,陆琪怎么可以说我像个汉汗?怎么着我也该是个地下党啊!
回到了宿舍,推开门一看,大吃一惊,只见粽子灰头土脸的样子,孙曲也是满身是尘。赵志龙虽然全身干干净净,却在一旁给他们端水递凳,忙活不休。
他们见我出现,都惊了一下,然后长长的吁了口气,就开始给我开批判大会,三个人嘴里,叽叽喳喳的,轮番对我狂轰乱炸,闹了半天,是粽子他们从火车站气呼呼的回去后,就去找吴真那小子,却不想张浩也在场,还有好几个吴真的狐朋狗友。双手言语起了冲突,粽子和孙曲就跟人家动了手,好在他们有我平时教得一些功夫底子,那几个人倒也没把他们怎么样。
粽子气呼呼的道:“小宝,这次我们可是为了你的事才这么卖力的!你要对得起哥儿们呀!”
我叹了口气,道:“那是那是,我请你们吃饭,以慰三位的仗义之情,如何?”
粽子道:“这还差不多,咦,小宝,你怎么戴这个帽子,怎么像汉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