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顶棚有吱吱的叫声,还有那追逐和撕咬声,扑扑掉在法海和兰香滚动的身上。
兰香惊的倒翻在床,跌身上的东西还爬行开来,吱吱叫着……
法海手抓起其中一只,它狂叫不已,另一只已经顺着兰香的腿爬走了。
兰香此时已惊悸得脸色发白,浑身由激情转瘫软无力。
她在法海划亮火柴的光中,正见法海手中捉着一只睁眼呲牙的黑毛老鼠!
兰香哇一声,张嘴就吐了,那已经吃下去的鸡肉和玉米糊全吐在法海的身上!
——把他的光赤上半身,都吐得狼藉不堪,好像白宣纸上跌泼了五颜六色的颜料……
法海苦笑着:“幸亏没穿衣服!”
法海起身到井台去,打水冲洗全身净了。
回来时,却见兰香缩在床角,已经脸白眼茫,惊悸的摆着头,形如中邪。
法海抱着她的身子,不停的安慰。
末了,兰香回过神来说:“法海,你家里太恐惧了,我现在就想走了!”
法海说:“啊,兰香,委屈你了。我们到天井去吧,那里有许多的星星,那里风也凉爽!”
法海就移席到天井的空旷处,和兰香并身坐在一起,看着那天上的流星。
未几,却有不少的流星划过,它们的光线是如此的灿然,划过了头顶,离兰香那盘结的发顶是如此的近。
是兰香的发饰罢?不然怎么停留得这么近,这么逗留?
兰香就这么偎着法海子,安静的睡去了。
法海一动不敢动,直到天边启明星亮了,东方露白。
兰香揉着睡眼醒来,甜甜的吻着法海,法海热情的回吻,一时情醉。
分开唇后,看着法海唇上带着自己唇上的秽印,兰香晕红着脸,羞道:“啊,法海,昨晚吐了,没刷牙洗嘴,你被我吻脏了,嘻嘻!
法海一抹嘴唇,笑了∶“香,你身上没有不干净的东西,再亲我一下吧!”
兰香转开脸娇嗔∶‘’贫嘴!尽会哄女孩子!
这艰难的夜终于过了!法海,我们回山城吧!”
此时,法海的妈妈早把法海和兰香睡过的被单洗过了,还仔细看那被单上的秽物,然后就不停的看兰香。
她疑惑不解的问∶“你们昨晚是不是那个了,应该是红印才对啊!”
兰香见法海母亲误会了,瞪了法海一眼,一时羞的低下头去手捏着裙角,茫然无措。
法海笑着解释:“是兰香昨晚肚子不舒服,吐的!”
母亲有点失望的走了。
回去
法海和兰香就洗漱好,收拾好行李,家里人很惊讶的说:“这么快就走了啦!多住几天啦!”
法海就替兰香扯谎:“公司有急事赶着回去啊!”
其实他和她就算在家里呆半个月也没事的,只要跟黄局电话讲一声就行了。
但是,兰香这个家半刻也呆不下去了。
二弟和三弟骑着破旧的自行车送他们出到大桥镇上,快上公交车时,兰香忽然想起了什么。
就到那鸡鸭行买几只鸡鸭让二个弟弟带回去,又分别给他们塞了一些钱。
上车后,三弟牵着兰香的裙尾,很是不舍,那眼里的关切强过对法海的留恋了。
兰香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劝道∶“三弟乖,回去吧!”
三弟抬起头,眼眶里竟有泪水∶“兰香姐姐有空一定记得回来啊……”
法海轻推三弟∶“你对哥哥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兰香捏一把法海的手臂,二人齐上车,车开了,三弟在车后不停招手……
回到山城后,兰香轻舒了一口气:“啊,法海的家里,简直就是恶梦一场!
而自己的初吻就在那种惨恶的环境里献给了法海,本来自己的初次身子也即将献给他的,只是那可恶的老鼠!
法海啊,法海,不知下次是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喽……"回到家里,成天面对母亲的啰唆,兰香快崩溃了。
母亲厉声厉色的对兰香不停的重复:“女儿啊,法海是窝囊废,窝囊废啊,听到没有?”
母亲几近吼叫的声音将兰香从回法海老家的恐惧回忆中惊醒,望着妈妈本已患病的身子,仍是反对的强悍的脸色,她叹了口气:“妈,你说的对!法海是窝囊废,可女儿偏偏喜欢!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母亲见女儿这倔强样,转过脸,老泪流出眼角,心里呼唤:“孩子他爹,你现在在那里,这二十年当女儿问起她爸时,我都骗她说,她爸已经死掉了。
我一个人把她扶养大多不容易,你在哪个国家,是活是死了,你知道我的难处吗?
你的女儿跟你的脾气一样倔!这一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碰到你呢?”
由此,兰香专心在家服侍着母亲那虚弱的身子,直到她已经恢复了元气,能下地走动了,兰香才放心的到公司上班。
这段时间来,法海夜里徘徊公路差点被车撞,走路时被钉子扎脚,在烟草门口看星星被意外飞来的石头砸破头。
搞的他睡觉时要看屋顶,搞不好那破瓦会掉进一只毒蛇或蟾蜍。
法海知道是暗中有人在陷害。
他戴着铁锅,穿铁鞋,穿盔甲,可锅常常有石头砸中的咣咣声,铁鞋会踩平铁钉,盔甲挡住弹弓弹来的石块……
法海鼻青脸肿,找到黄页∶“你不要叫你那些人来阴的了,我服了你了,有种叫他们和我明着单挑……”
书记问黄页∶“小黄,这人是谁,竟跑到市政府和你单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