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他看到怪人的脸色越来越青,心里自然是揣揣不安。
那怪人怪声道:“如果你不学,那么你们就不要想离开这死谷半步。明天我就去跟外面的兵丁说你们准备造反。还有,小子。我警告你。不要喊我‘老先生’。老夫一点都不老。否则,哼!”
“你......”赵端不由得一阵泄气,别人或许他能不在意,可杨流芳他却不能不顾。也许是这具躯体的记忆影响到了他,他对杨流芳总是有点依恋,就好像杨流芳是自己的兄长!
那怪人继续道:“当今世上,能学我这功法的就只有你一人――机灵的‘江南王世子’!”
赵端听了怪人的话大吃一惊,脸色都变白了。那怪人见了笑道:“你很小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说起来与你家有旧。”他见赵端将信将疑,道:“你以为你得了那种重病会那么容易就康复?要不是老夫一直跟着你,哼.....”
赵端直到此时才知道这条小命是被这怪人所救,不过他又腹诽道:“他救的又不是我,而是那个‘江南王世子’。”又转念一想:“可如果没有他出手外,我又怎么能重生呢!不管怎么说,这怪老头也算是救了我!”
那怪人看赵端眼珠转个不停,知道他又在胡想,当下道:“这样吧,我先传你一些呼吸、坐下、行路、睡觉的法子。”
赵端心想:“呼吸、坐下、行路、睡觉,是个人都会,再说从没听过什么功夫是在睡觉和行路中也能修炼的!”
他暗自怀疑,口中却不说。
那怪人道:“你把那块大石上的积雪除掉,就在上面睡吧!”只见不远处有块巨大的大石,此时已落满了雪花。
赵端叫道:“你耍我是不是?积雪里睡觉,那是会冻死人的!”
那怪人道:“你只要记住这几句话: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死则神活,阳盛则阴消。就不会感到冻了。”
赵端将这几句默念了几遍,记在心中,但却不怎么了解这些话的意思。
那怪人道:“睡觉之前,必须脑中空明澄澈,没一丝思虑。然后敛身侧卧,鼻息绵绵,魂不内荡,神不外游。”当下传授了赵端呼吸运气之法、静坐敛虑之术。
赵端依言试行,起初思潮起伏,难以归摄,但依着那怪人所授缓吐深纳的呼吸方法做去,良久良久,渐感心定,丹田中有一股气渐渐暖将上来,崖顶上寒风刺骨,却也不觉难以抵挡。这般静卧了一个时辰,手足感到酸麻。
那怪人坐在他对面打坐,睁开眼道:“现下可以睡着了。”赵端依言睡去,一觉醒来,东方已经微明。那怪人用长索将他缒将下去,命他当晚自己来,一再叮嘱他不可对任何人提及此事。原来他们所处之地就在谷中最高的那座山峰上。
这山峰中间有一段特别陡,直得像城墙,光滑得像镜子。一般的人根本就上不去,因此那怪人也不当心会被人发现。
如此日复一日,赵端夜夜在崖顶打坐练气。那怪人陪坐在一旁,不几日,赵端感到渐渐身轻足健。
此后他每晚上崖时,那怪人就与他并肩齐上,指点他如何运气使力。直至他无法再上,那怪人才攀上崖顶,用长索缒他上去。时日过去,他不但越上越快,而且越爬越高,本来难以攀援之地,到后来已可一跃而上,只在最难处方由那道人用索吊上。
两个月后,他的功夫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本来劲力使不到的地方,现下一伸手就自然而然的用上了巧劲。
这日,赵端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可以攀上那山峰了,那怪人见了道:“很好!你悟性很高!才一个月就能有现在的成就。很难得!现在可以正式传授你神功了!”
当下那怪人便教授赵端更深的功夫。赵端也知道在这个时代这个环境中要想活下去,自己就必须有强劲的实力,因此学得极是用心。
而此时,谷中却面临着一场危机!